“还不说?”一个沉稳的男声从地牢里传来。
“........是”一旁铁侍闷闷地说,铁甲内部大汗淋漓,“所有的法子都上了,就是不说。”
“把铁丝放在火上烧,穿过他的双膝以及双肩,”男人的身影掠过纱网,愈来愈清晰,修长有力的手撩起铁链条,“去吧。”
“是,”铁侍转身进了隔间,不一会儿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与求饶声。
而男人像是无所事事般端着一杯清茶在地牢内走来走去。天花板上已经漏水,墙角上青苔密密麻麻地翻涌着,而这本身处于南部地区,潮湿又多雨水。
是该换个地儿了,他想。
于是他唤来了乔玉。
“这阮曲内,王爷是谁?”男人闷头嘬一口清茶。
“姓阮名铯,字清欢,一心向国却无人搭理,再加上与皇上血缘关系曲曲折折,最后被封在这偏地方。”乔玉把玩着股掌刀,“去年皇上命他任阮曲宣尉,自动降职。也是给他除了提意见外找点事干。”
“阿惬,”乔玉把股掌刀滑进衣袖,“你以为此次军械丝绸走私跟他有关?”
“有可能。”温惬之简言意骇。
“这王爷手里兵马不出百位,丝绸还说得过去,走私那么多军械就是画蛇添足了。”
“多嘴,”温惬之把一旁搅茶匙向乔玉投掷过去,后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才勉强没戳到眼睛,刚要扔回去就听见温惬之唤他。
“庆平。”
庆平是乔玉的字,诨号“大十”前几年剿匪一个没有文化的匪头头给起的。
乔玉没再开玩笑,立马把搅茶匙放于案桌,右手搭在左肩上,“将军吩咐。”
“你今日在阮王爷宅院门口侯着,莫要让人跑了。”
“得令。”
温惬之目送乔玉离开,将茶一饮而尽。
方才的铁侍从隔间出来,行礼道:“温将军”
“嗯。”
“全撂了将军,这方法可真灵。”铁侍的声音明朗了几分。
“嗯。”
铁侍欲退还留,他知道问话将军喜欢自己来,而是自己有疑惑未解。
“怎么?”
铁侍一欠身,道:“属下不知将军是怎么知道我们近期回来阮曲查案,这地牢竟是将军吩咐一年前命人修建的。”
温惬之轻笑,道:“这阮曲为当今青朝之最南,边境地势复杂盛产山匪混混,这么多贼匪却相安无事,与这些及恶之人叛国之人相处,非战即和。”
铁侍恍然大悟:“属下明白。”
阮陵王府
偏房内,一个高挑的身影站起来,又坐下,焦灼不安,与对面的阮铯形成对比,按耐不住之下开口道:“王爷,如今天下国泰民安,今年春耕又如此顺利,你为何还总是为国家担忧?”
“你们状元郎就只爱看当下,”阮铯道,“仲山兄,来日方长呢,如今皇上注重外交,军械与丝绸茶器必不可少。叛国抑或爱财之徒今日不动,又不代表明日不动。”
唐仲山瞬间了然。
他本是三次科举考的进士得手,应进翰林院,却因未登第一甲而郁郁不得志,再加之本不爱宫廷之聒噪,其美名曰“退位让贤”,但他的聪慧与成绩都城上下,举国上下乃至当今皇城都是家喻户晓的。
就连第一甲都为之惋惜。
“我叫死侍送来一坛烈咽,来点?”阮铯问到。
“再好不过了,”唐仲山笑着起身,撩开一层窗帘透过纱网看向屋外,眯了眯眼,道,“王爷,青北副将,乔将军。”
青北,青朝的北部,以此类推,青南,也就是大片的南部地区。
“名不虚传,速度出乎意料,”阮铯为自己把酒倒满。
“若不想被砍脑袋,”唐仲山接过酒坛,“还是帮衬一点的好,献王占我们的道儿不是一年两年了。”
两人在暮春三月碰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