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错杨这几日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平日里那股子灵动劲儿全然不见,整个人蔫蔫的,对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兴致。
这两天,唐门内外可谓是热闹非凡。
叶鼎之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当下局势微妙,生怕胡错杨一个不小心被人认出些什么,要是引出什么乱子,那可就糟了。
因此,胡错杨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在,偶尔逗逗纯情又傻气的少年郎,倒也能解解闷,给这无聊的日子添上一抹别样的色彩。
她生得极为美貌,眉眼含笑时,更是风姿绰约,俏生生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欢喜,又喜欢逗弄别人。
唐怜月有时被她几句俏皮话一调侃,顿时脸颊绯红,心口也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心中羞恼不已,可又拉不下脸,只能佯装生气,甩甩袖子快步离开。
可真等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心里又空落落的,像是缺了点什么,满心的失落怎么也藏不住。
每每瞧见胡错杨与众人这般融洽相处,欢声笑语不断,心里就像被打翻了醋坛子,泛起一阵酸涩。
他也知晓自己这份心思有些不妥,可感情这东西,一旦生了根,哪是那么容易拔除的。
直到那天,胡错杨话说到一半,忽然身形一晃,双眼一闭,直直地就倒了下去。
唐怜月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扶住胡错杨,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慌乱之中,他颤抖着伸出手,搭上那雪白的皓腕,准备为她把脉。
此刻,他满心焦急,早没了平日里的羞涩,手指刚触碰到脉搏,那脉象却让他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自古医毒不分家,作为唐门这一代的佼佼者,他如何摸不明白这一脉象?
胡错杨悠悠转醒,靠在软枕上,蹙着弯弯的柳眉,微微凝眸,眼中满是诧异,声音轻柔。
“怎么了?我到底……”
唐怜月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目光复杂地看向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有孕了……”
这话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素手猛地一顿,手中原本正把玩着的手帕悄然滑落,她缓缓抬眸看向唐怜月,眼神中满是迟疑。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的百里东君都懵了!
望着唐怜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大骂他是人渣,百里东君只觉火气蹭蹭往上涨,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与愤怒地吼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怎么就是渣男了,你哪只眼睛望见我渣了??”
溜溜达达跑来凑热闹的温壶酒,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当是自己那傻外甥又闯了什么祸事。
刚迈进门槛,就听见唐怜月一句。
“她怀孕了你知道吗?你们还没有成亲你就这般折辱她!你还好意思问我?!”
“……”
百里东君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更大了。
恍惚之间,又见唐怜月拉住他的衣领,作势就要动手揍人,他吓得连忙大喊。
“不是我啊!你不要污蔑我!我……哎呦!”
话还没喊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温壶酒气势汹汹地站在一旁,满脸怒容,一巴掌拍上百里东君的后脑勺,一脸羞与为伍的模样,大骂道。
“百里东君?!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平日里凑到人家身边当舔狗,出事了就开始推卸责任了?!我温壶酒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外甥!”
“你们舅甥蛇鼠一窝!”
“你这个孽障!”
“我不是!哎呀!嗷嗷嗷!救命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