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过后,屋内总算暂时安静了下来。
百里东君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里,活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委屈巴巴地坐在一边。
胡错杨轻叹一声,拿起药膏,坐到他身旁,轻柔地替他擦拭着身上的淤青。
动作小心翼翼,透着几分不忍与关切,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忍着点儿”。
瞧着他这凄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忍不住咂咂嘴,说上一句倒霉,配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实在是滑稽又可怜。
叶鼎之站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那一道道饱含怨念的眼刀子便直直地往他身上戳去。
瞧着自家怨种兄弟这副倒霉样,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暗自庆幸,幸亏今天这倒霉事儿没落到自己头上,不然挨这一顿胖揍的可就是自己了。
另一方面,看着百里东君与胡错杨如此亲近,众人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对,心里又酸溜溜的,满是妒忌。
心里五味杂陈的,什么酸甜苦辣咸都尝透了!
百里东君虽然挨了一顿打,但这又证明了什么?证明他欠得!
谁让他平日里就知道黏在胡错杨身旁,搞得大家都以为他俩才是一对了……
“云哥。”
百里东君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虚弱与委屈。
“嗯,啊?东君……”
叶鼎之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被这一唤,瞬间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眼神慌乱地闪躲着。
百里东君瞧着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可这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缓了缓,他又接着道。
“我今儿可是替你受过,我也不要别的补偿了,既然人家都觉得我才是错杨的夫君,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你呀,从哪儿来的就滚哪儿去吧!”
说罢,还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
胡错杨手上擦拭的帕子猛地一顿,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是在看一个怪物般盯着百里东君,心里琢磨着这瓜娃子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敢在这节骨眼上如此贴脸开大,真当叶鼎之没脾气,不怕死吗?
果不其然,叶鼎之听了这话,瞬间气炸了,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吼道。
“你脑子坏了!给你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百里东君反而振振有词。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人家会觉得我才是错杨的夫君?还不是因为平日里是我陪着她,照顾她。你呢?整天就知道在外面乱窜!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你倒不高兴了?”
叶鼎之被怼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迎着胡错杨略带控诉的眼神,他只觉得自己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觉得满心委屈。
他为什么在外边?还不是大舅哥成天的就是问问问?!
东君还想方设法地把他往外赶,他媳妇儿不怎么出门,他这个做夫君得不得去给她找些好吃好玩的,打发时间??
他容易吗!!
叶鼎之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觉得这地方一刻都不能待了!
马上走!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