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桑似是没想到江澄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些话,紧咬着下唇,脸色在烛光下也显得有些苍白。“也是,你这般聪慧机智…怎会听不出我的用意,是我唐突了,抱歉…江澄你别…”
聂怀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澄挥了挥手打断了。江澄抬手揉了揉眉心,可能这几日经历的事有点多,也可能仅仅是因为观音庙到现在心情起伏有点大,总之江澄现在很累。怀桑看着江澄一脸疲惫的样子,停住了话语没再开口。
夜幕早已低垂,房间内江澄特意为怀桑点亮的烛灯映照着两张都略显疲态的脸。江澄与聂怀桑相对而坐,彼此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空气中似乎凝固了某种东西,让人感到压抑不已。他们之间的对话在江澄的挥手间戛然而止,只剩下彼此不时交换的眼神,仿佛每一瞥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窗外,是一片截然不同的世界。喧嚣的人声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像是远处传来的一首欢快的乐章。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偶尔还能听见孩童追逐打闹时发出的清脆笑声。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与-房间内的沉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烟火爆裂的声音不时从街上传来,将那份热闹推向高潮。五光十色的光芒透过窗户,在二人的脸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这烟火气不仅照亮了外面的世界,也隐约照亮了他们心中的某些角落,只是那份光亮似乎并未能穿透笼罩在二人之间的奇怪氛围。
聂怀桑再开口就有些忐忑了,“江澄…你怪我吗?”还没等江澄回答聂怀桑就自顾自的接着说,“其实你怪我也没有关系,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能理解我就好。对吧…你可以理解我的,我没办法啊…我这双手拿不了聂家的刀。我更不像你,能凭借一己之力镇住整个仙门护住我清河聂氏这一方净土。”
江澄有些意外会听到这番话,聂怀桑声音中透露出的情绪让江澄震惊。这些复杂的情绪有对利用江澄的愧疚,对自己没有武力天分的无奈,还有对自己为大哥报仇的势在必得,以及话里话外对江澄解释企图求取理解的心思都让江澄诧异,或者说…江澄没想到在聂怀桑心中会把自己看的这么重。江澄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因为过度疲惫没有想到合适的措辞罢了。
江澄想到这里索性在人面前也没端着,直接开口,“怀桑,我今天很累,没工夫在这儿和你在这儿说那些场面话。”聂怀桑看着人憔悴的脸色都心疼,眼下淡青色的乌黑在人白皙的脸上分在清晰。
观音面一别,聂怀桑收拾妥当回到清河之后就等着江澄过来了。已经疯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是以闻言也没再谈这些事。
怀桑起身走到人后边将手放在人的颈侧和肩膀揉了揉,感觉人的肌肉都僵硬了。“你放松一下,你身体太僵硬了,我先把力道放重点,让你的身体放松下来就会觉得松快了。”
“嗯好,有劳…我本来说是明天过去的,累了一天了,到这儿已经是晚上了。如今你来了,那我还有必要去一趟吗?聂-宗-主。”江澄也没推辞聂怀桑主动献的殷勤,一开始还觉得不好不合适,到现在这些年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