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澈一路上也有些沉默,江澄则是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蒋江澄想到金凌的事,还是开了口,“我知道虞家都会修一些测算之术,我想问一下阿凌的事,如今,他成为金家的宗主,但是内忧外患,我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是江厌离姐姐的孩子吧,兄长放心,这孩子一生不说顺遂无忧,但也无甚波澜,只是生来便是孤苦无父无母的命。”虞澈随手一掐算就出了结果,只是说下预示的方向而已,没有什么。
“生来孤苦,无父无母…只盼他日后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就好。”江澄见虞澈神色有些不解,“想来你知道他的命数,阿凌可以说是我自己一手带大的,我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人不是江家,也不是魏婴,而是阿凌。那孩子被我惯的有些娇纵,而我总想着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教他,没想到出了金光瑶一事,这孩子被赶鸭子上架,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换句话来说,也是迟早的事,我还送了一人到他身边,希望他们两个能得偿如愿相知相守。”
虞澈轻笑,“兄长倒是开明的很, 其实兄长这些年并非没有桃花,不过是被兄长自己斩断了,所以换句话来说,兄长这些年的孤苦倒有点像兄长自找的了。”
“刚开始那般拘谨,现在也开始打趣我了。”江澄带着笑意随口说道,“像我这样的人,很难有人再走到我心里了。”
“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虞澈离了虞家觉得外边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情不可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我上来便铭记这两句,循着家规生活到如今。祖父常说我是这一辈中最有灵气的人,为了警示我,取字为沉鸢。但我倒是觉得我反而是最死气沉沉的那一个。”
江澄对自己这位还有些陌生的表弟说出这番话很是意外,“我倒是觉得,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你的心锤炼的太静了,有些过分超脱了,身外之物难以牵动你的心绪,而虞家避世太过安逸,也很难有人能影响到你。比如这次你说是同我寻你的姻缘,可我看不到你有丝毫的期待,更看不到你对你另一半有什么需求。”
虞澈不解,“需求?生儿育女吗?我这一生无子,想来若非那女子身子是有问题的,否则便是我同兄长一般,道侣是个同性。我原还有些不确定,可如今见了兄长,我便确定了。”
“确定了什么?”江澄对上虞澈清冷的眼神,不知怎么脑海中划过聂怀桑那双含着狡黠笑意的眸子。
“确定了我的道侣是同性,看兄长的样子,不像是身边会有红粉佳人的样子。但我算出来,我的姻缘乃是兄长所牵。”虞澈理了理袖子,从袖带中取出了个马车的模型。“这是傀儡车,可随意变换大小,不过需要消耗自身,胜在舒坦,我们上去吧。”
“若是我所牵线搭桥的话,那我心中确有人选了。不久,你便可见到,这段日子我要了不少,有人来莲花坞避暑,但愿你能觅得良人。”江澄心想若虞澈的姻缘真的是怀桑倒是好事一桩,怀桑倒也不必再过的如此辛苦,魏婴回来了,自己不再是孤家寡人,更何况自己都一直还有阿凌陪着,怀桑却只剩下自己了,放眼整个清河,比怀桑年长或者说辈分要大的已经是屈指可数了。
虞澈拱了拱手,“如此,借兄长吉言。”
引用:江山雪
“情不可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出自荀夜羽的《江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