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烟,这孩子是我在路边捡来的,你带他洗洗招呼下人给他收拾个屋”
“女儿,知道了”余乐烟的眼神平淡的如一摊死水。
“怎么你昨日不是还嚷着要个弟弟吗”
余乐烟没说什么微笑着推着眼前这个男孩出了屋门。
男孩感觉的肩膀上推着他的手死死的抓着他,丝毫没有意图要放开。
“嘶……疼,阿姊”
一声“阿姊”让余乐烟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可再回过神来那样可怕的表情已经不见了,笑呵呵的脸凑在他身旁。
“阿姊给你安排在我屋旁,怎样”
“好……好”
男孩的耳尖一阵热,可余乐烟却黑了脸,周围的下人都闭着眼低下头,不操管主人的事便是他们入府前定下的规矩。
……
“时候不早了,你我也应都乏了,阿姊先走了”余乐烟笑着关上了屋门,看着屋里最后一束光随之熄灭她才回了屋。
“小姐,今日不宜外出,老爷派人在门口查着呢”余乐烟的下人桃杏说着。
“我今夜自有打算,你不必多嘴”余乐烟待桃杏并不是很友好,好像原本就心生抵触。
“对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偷着给闲人告密,莫怪我把你顺钱的事一一抖落出来”
“小姐放心,桃杏的嘴严实的很”
桃杏弯着腰低着头就像在表自己的忠心。
余乐烟没再多说只是看着一本书,桃杏曾不经意瞟过这书一眼,无字,只是一页页白纸,可还是被余乐烟发现罚了一日。
而在余乐烟眼中这本书何止有字,还记录着她所要经历的一切。
“小姐,时候到了”桃杏颔首弯腰等候着余乐烟的吩咐。
“我让你准备的香囊准备了吗?”
“……”桃杏没吭声只是把香囊递过去,这香囊上绣着两朵梅花,朱红的梅心看着格外显眼。
“春更亭的人安排好了吗?”余乐烟看着桃杏冷冷的说着。
“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
余乐烟没应便出了屋门。
正值寒冬,男孩恍然觉得有些冷,屋门被打开,有人坐在他的床边低声唤他。
“臣徽,臣徽……”
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余臣徽也缓缓睁眼,一双醉人的桃花眼出现在他眼前。
“阿…阿姊”
余臣徽唤的轻,但还是入了余乐烟的耳,“阿姊带你去看荷花如何?”
“今夜吗?”
“嗯”
余臣徽看着余乐烟上挑的眉毛和温润的眼神,心底里不自觉放下了戒备。
“好,好”
他回答了两遍生怕提出这提议的人反悔。
“好,那你收拾收拾,阿姊随叫人来后来接你”余乐烟起身拍了拍裙摆,面上不嫌弃的冲余臣徽笑笑。
可心底里却另当别论。
人心是复杂的,面上看不出来,更感受不到……
一路上余臣徽打了几个盹,头不经意间靠在了余乐烟的肩上,余乐烟只是黑着脸嘴里念叨着快到了。
见荷花离的越来越近余乐烟摇醒了熟睡的余臣徽,“…我们到了…”
“哇……”
余臣徽见此状况倒吸了口气,他从小露宿街头,运气不好时还会被抓去做苦力,如今看到这幅景象心里有些复杂。
“阿姊给你去买几个莲蓬,我们回去带着”
“好”
余臣徽的两颊微微泛红,像是冻的。
余乐烟怔了怔,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他身上,“别冻着嘞”
余臣徽将下半张脸埋在披风里点点头,只是脖颈泛着潮红,像是被烫伤了一般。
余乐烟没再多言,只是转身走向一旁。
过了好一会,余臣徽见她还未回来,多心的看了看她走时的方向,无一人身影。
正当他准备转身去寻余乐烟时,一个女人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刺鼻的梅香熏得他不由的捂住了鼻子。
那女人用手注力一推,余臣徽只来得及抓住她腰间的香囊。
可那女人的模样却并未看的清,紧握着的香囊如今是铁证如山,他心想着……
“……”
看着余臣徽的身体缓缓沉下,那女人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拨开,一双清绿色的眸子倒影水中。
当天夜里,余乐烟抱着落水的余臣徽冲回府中,她来不及换上舒适的鞋子,纵使那不合脚的鞋子磨得她脚都出了血。
她的眼眸中闪着激动与快意,可却声音颤动。
“父亲!父亲!”
她急切的喊着,终于换来了那人侍从的注意。
“敢问小姐,这深更半夜有何事要叨扰老爷”
“余,弟弟落了水,我想让父亲请医问诊……”
她精打细算,盘算着父亲的仁慈,故意演出这一场戏。
如今余乐烟要的不是余臣徽的证词,而是整个府邸的关注,她厌下人的闲话,但现在她正需要这闲话。
……
那晚整个府邸明星荧荧,要说最忙的那必属余乐烟了。许是那余老爷心善仁慈,没多疑便相信了自己“女儿”的言语。
隔日待到余臣徽醒来时,他头有些发热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好似做了一场漫长而凄惨的梦,打量四周只见不远处打着盹的余乐烟。
他起身下了床抚摸着余乐烟垂下的发丝,眼里的神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情感对待眼前的人。
她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究竟是谁的错,是他还是这无休止的时间。
……
余乐烟在朦胧中睁开了眼,看见了换好衣服坐在桌前的余臣徽,“你起来了啊,身体怎样”
“还好”
“那就好,我去把父亲叫来”
余乐烟笑着去往另一间屋子,屋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余敏梅的母亲戚程闻,而坐在中间的也就是余家管事人。
“父亲,臣徽醒了”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看看那孩子”
父亲挥着袖子大步向前走去,一进到屋子就抱着余臣徽不撒手,“还好还好,多亏了乐烟啊,要不是她你小子还不得少条命”
父亲虽然嘴上说的不太好听但还是四处打量着余臣徽,他生性善良从来都不会亏待每一个人包括余乐烟。
“躺下躺下,还是有些发热,估计是染上风寒了”父亲伸手摸了摸余臣徽的额头,关切的说着。
余臣徽顺着他的意躺在了床上。
余乐烟边感慨着他们的亲情另一边期待着故事的主人公的登场。
“……”戚程闻敲了敲门静等在门外,她眼中早已黯然失色,在这府中也过得浑浑噩噩像个行尸走肉,如今来看望余臣徽也算是过过流程,证明在这偌大的余府里还有自己这个个人。
余乐烟避开了戚程闻无光的眼神,她不愿意再看到那一双恍若死水的眼睛。
门口的女孩敲了敲门,便走进来行礼,黑色的眼眸根本遮不住女孩的野心。
余乐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余臣徽,又瞟了一眼门口的女孩,心里的算盘已经打响,接下来的好戏才是她要看的重点。
“不知父亲叫女儿来作甚”
“你弟弟落了水,你作为他阿姊,理应亲自过来,无需我多言,如今全府的人都来,唯独你没来,你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父亲,此事是我想的有所欠缺,但女儿并非本意,只是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
“罢了罢了,如今你来了,就多关心关心你弟弟,尽好一个阿姊该尽的责任”
“女儿明白”
余敏梅点点头,待父亲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才起身活动。
“臣徽,你可知昨晚是谁将你推下水”
余臣徽眼神有些迷茫,“……不太清楚,只是从那人身上抢走了香囊……”
“那更好,这物证有了抓人自然不就简单了”
说罢余臣徽便从枕头下拿出香囊,两朵梅花倚在一起,经过湖水浸透,梅香有些许淡了。
余敏梅抬眼恍然看见那香囊,瞳孔微微张大,但并未看出她有什么大的波动。
“倘若我未记错,这应该是我在敏梅的生辰宴送她的香囊”
“是的,父亲”余敏梅强装镇定的回答着。
“那我问你为什么我予你的香囊会出现在这里”
“……”余敏梅闭了嘴,她说不出原因,因为只要她说出她缘由,一切的付出全化为灰烬。
余乐烟早便料到了,原著中余敏梅因为未得到家主之位,而心生怨念又意外得知自己并非戚氏亲生,心里钻了空子。
与藏于街头的下污门联合,并信息与银两交换,这样既可以观察整个官场误导当上家主的余乐烟,也可以借此消息做出最优判断引导舆论。余敏梅深知此来之不易,所以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开口,而因小失大。
见余敏梅未说话,余家家主拍案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