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捲風死後,每分每秒,日日夜夜對於信一來說,都像是熾鐵拷打的極刑。
心尖好像缺失了什麼。
是血,是肉,是落單的心臟。
筋脈被狠狠剜開,慢性失血,失重,在尼古丁中醉生夢死。
【1986年2月25日】
地府和往日一樣冷清,龍捲風獨自坐在理發鋪的皮椅上,垂著頭抽煙,凝神鎖眉。
第一縷陽光灑進時,他半夢半醒間,感受到有人吻上自己肩頸,像一陣風。
“大佬,我好想你。”
龍捲風猛地轉身,撞進一汪春水。
迎光中,刻進生命中一遍又一遍的臉讓他失了神。
“信…信仔?”
信一臉頰蹭蹭男人脖頸,低低應道:“我在,大佬。”
龍捲風驀地躲開,站起身,問道:“你怎麼下來了?”
他看見信一低頭撇了撇嘴,啪嗒啪嗒掉起眼淚。
從小到大信一哭過不知多少次,但再次看見,龍捲風還是會敗下陣來,心疼得不行。
“信仔,我錯了,我不該躲開的,你好好說,好嗎?”
信一抽抽搭搭地一字一喘:“我想你了,大佬,我想你了…”
“大佬,我…我離不開你…”
“所以,我來找你了…”
……
長久的靜默,就當信一以為龍捲風生氣了的時候,卻被緊緊箍進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他感受到男人的胸膛劇烈起伏,竭力克制著。
“傻仔…傻仔,你怎麼這麼傻…”
“大佬…”
“信仔,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