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 别墅前
车子缓缓停进车道，别墅外的路灯洒下一层淡黄的光。
边伯贤没有立刻熄火，车内安静了几秒，他才轻声道：
边伯贤“你说你没想过只把婚姻走完整，我听到了。”
郑欣怡转过头，目光落在他眼里。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笃定，却温柔：
边伯贤“那你要记住，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停、想歇、想改方向——都没关系。你不是家族的机器，也不是被我圈住的人。”
边伯贤“我是你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眼里，一字一句，
边伯贤“但你也是你自己的。”
郑欣怡眼神轻轻一颤，唇角微微扬起，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覆上了他握着她的那只手。
她不知道自己哪一点配得上这样一个边伯贤。
可她知道，自己终于拥有一个愿意为她说“你可以退一步”的人。
——
他们一起下了车，走进屋子。
夜深 · 卧室
卧室的灯光被调暗，光线温柔而安静。
郑欣怡坐在床边擦着头发，身上是柔软的家居睡衣，眉眼间没有平日里商场上的凌厉，更多的是一种终于放松下来的从容。
浴室门打开，边伯贤走出来，头发还带着些湿意，只穿了灰色T恤和休闲裤。他走到床边，顺手拿了毛巾替她擦干发尾的水珠，动作熟练，甚至带着几分宠溺。
边伯贤“你吹头发的技术，还是这么差。”
郑欣怡轻哼一声，没反驳：
郑欣怡“你想多操点心我也不拦你。”
他轻笑，擦完头发便将毛巾搭在床尾，顺势躺了下去。枕头微陷，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侧头看她。
边伯贤“今天不打算赶我去隔壁了？”
郑欣怡“你以为你很无辜？”
她扬眉看他，
郑欣怡“这么晚才问？”
边伯贤“我怕你后悔。”
他语气慢条斯理，
边伯贤“怕你又说——‘边伯贤你别太自以为是’。”
她失笑，站起来关了灯，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被子被拉高至胸口，两人肩膀挨着，呼吸贴近。
黑暗中，郑欣怡缓缓开口：
郑欣怡“我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心甘情愿让另一个人住进我的生活……甚至是床。”
他没说话，只抬手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边伯贤“不是你让。”
他低声说，
边伯贤“是我等到了。”
她靠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夜特别安静。没有纷扰，没有猜疑，没有过去那些藏在婚姻名义下的防备。
郑欣怡“你不怕我以后又反悔？”
边伯贤“怕。”
他笑了一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边伯贤“但更怕从来没试过真正靠近你。”
她没再说话，只将脸埋进他胸前。
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没有激情，也没有谁试图越界，只是单纯地睡在一起，却像用整夜的心跳，默默回应了过去所有的试探与犹豫。
外头夜风微凉，房间里却暖得恰好。
———
天刚亮，窗帘缝隙透进一缕淡金色的阳光，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边伯贤醒得很早。他没有起身，只半倚在床头，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身侧还在熟睡的女人身上。
郑欣怡睡得安稳，发丝有些凌乱，睫毛轻轻颤着。她侧着身，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嘴角微弯，像梦到了什么让她放松的事。
他看着她的侧脸，目光柔软，却深藏一种安静而炽热的占有。
她不再是那个只敢在黑夜里靠近他、清晨一醒就立即收起情绪的人了。
她现在，会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不设防，不设限。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一缕碎发，指尖轻触她的额角，像是确认她真的在这里。
郑欣怡眉心动了动，过了几秒才慢慢睁开眼，眸光还有些迷糊。
郑欣怡“你醒得好早……”
她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软软的。
边伯贤“舍不得睡。”
他低声回。
她眨了眨眼，转过身，靠进他怀里：
郑欣怡“又在看我什么？”
边伯贤“看你早上比晚上更漂亮。”
她轻笑了一声，在他胸口蹭了蹭：
郑欣怡“嘴这么甜，今天是不是有事要我答应你？”
他低头在她发顶吻了一下：
边伯贤“我希望你今天不太忙。”
郑欣怡伸了个懒腰，从他怀里坐起身，拉过一旁的睡袍披上：
郑欣怡“嗯。”
她起身去洗漱，而他还坐在床上，望着她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是郑欣怡，是天生要站在风口浪尖的人。
但他愿意成为那道始终不动的风，永远在她身后，撑着她，不动摇。
—
当天下午 · 私人医疗中心
从董事会结束到现在不过几天时间，郑氏的人事架构已初步重整。郑欣怡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空隙，她甚至连媒体的节奏都控制得滴水不漏。
而今天，是林智妍的产检，也是验DNA的日子。
郑欣怡没有带助理，连秘书也没通知，只和边伯贤两人一同到达医院。
车窗外阳光明媚，但她脸上的神情始终平静冷峻。
边伯贤“你确定要亲自来？”
边伯贤一边开车一边侧眸看她。
她没有犹豫：
郑欣怡“这件事既然是由我出面谈的，就该由我收尾。”
边伯贤“郑皓没来？”
郑欣怡“他现在连站到我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她语气微凉。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医院三楼，林智妍已经提前到场。穿着浅灰色的针织裙，脸色略显苍白，但坐姿依旧挺直。
看到郑欣怡走来，她站起身，低声打招呼：
林智妍“郑小姐。”
郑欣怡点点头，眼神落在她微隆起的小腹上，神情未变：
郑欣怡“准备好了吗？”
林智妍点头：
林智妍“医生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一起走进产检区，而边伯贤安静地在外等候，没有跟进去。
抽血、登记、采样……所有流程都按部就班，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浪费。
当检查接近尾声时，医生轻声提醒：
“DNA结果会在三天内出，但因为您申请了加急程序，也许明天下午就能出来。”
郑欣怡“嗯”了一声，转头看向林智妍：
郑欣怡“到时候结果我会亲自告诉你。”
林智妍咬了咬唇，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开口：
林智妍“郑小姐……谢谢你亲自来。”
她顿了顿，轻声道：
林智妍“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要求郑皓娶我。我没有那个资格。”
郑欣怡没有表情波动，只平静道：
郑欣怡“这不是关于资格，是关于选择。”
林智妍一怔，抬头看她。
郑欣怡“你选了留下这个孩子，那么你以后就要为他的生活负责。”
郑欣怡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压迫感，
郑欣怡“不仅是经济上，更是精神上。你必须清楚他将来会面对什么身份，也要明白——一旦他出生，故事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林智妍眼圈有些发红，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智妍“我明白。”
走出医院时，夕阳刚好西斜，光落在郑欣怡的侧脸上，柔和又冷峻。
边伯贤走近，看了她一眼：
边伯贤“她怎么样？”
郑欣怡“比想象中理智。”
郑欣怡轻声道，
郑欣怡“但她年轻，脆弱。希望她知道，孩子不是筹码，也不是道歉。”
边伯贤低头笑了笑：
边伯贤“你说话，越来越像一个长姐。”
郑欣怡“我是啊。”
她看着远方车流缓缓，
郑欣怡“可惜我弟弟……不懂。”
边伯贤“是哥哥。”
他出声提醒，带着几分刻意。
她转头看他，目光明亮，却没反驳。
——她现在只关心，接下来每一步，能不能让那些人学会负责、代价、和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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