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坐在凳子上回想起岫烟刚才说的话,抚上肚子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可是活着就已经很难了,又谈何平安幸福呢?”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吊在梁上,窒息的瞬间,父母的身影浮现在眼前,牵引着她回到真正的“家”。
另一边乾坤袋内的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不安的燥动起来。
晏清费力压下不断想要摆脱束缚的蛟,转头对岫烟道:“常乐姑娘恐怕岀了什么意外,我们速去。”
岫烟点点头,不由得有些心慌,晏清带着她御剑向常家飞去。
等剑落地后,岫烟焦急的推开门向屋里跑去,一进屋便看到常乐吊着的身体。她迅速将常乐抬下来,伸手向鼻子下方探去,却发现常乐早已没了呼吸。
她握着常乐逐渐冰冷的手,脑海中仿佛有一根线串联起之前的画面。岫烟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会……”
晏清合上常乐睁着的双眸,照例贴上往生符。乾坤袋中的蛟早已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挣扎着想要逃脱,晏清不得不施法将其镇压。
但七百年的蛟即使没了妖丹,也不容小觑,乾坤袋终究还是化为一片灰烬。
晏清将岫烟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面前蛟化作的人形神色紧绷。蛟一点儿不理会面前的两人,它走到常乐尚已停止呼吸的身体旁将她轻轻抱住。
肆无忌惮的眼泪模糊了它的视线,蛟抵着常乐的额头,手中化出水剑刺向自己的心口。
“求你,等等我。”
蛟闭上眼,不多时便没了呼吸。
晏清与岫烟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岫烟走上前默默地将蛟与常乐分开,两人将常乐埋葬在她父亲的坟头旁。
岫烟想:“或许这样常乐姑娘在地府也能开心些吧。”
至于蛟,两人也找了一个地方将它埋下,让其免于曝尸荒野。
“爱并不是伤害的理由,而强迫也不能被修饰。”
大妖已死,这些年压在齐河县人们头上的阴霾终于散去。而齐德辉与杨贵两人也被人看守,晏清身身为修仙者并不能插手世俗之事。
所以他只能向朝廷禀明此事,待朝廷定夺。
此事告一段落后,二人继续启程向东边前行。
雁山镇,两人经过几天奔波有些疲倦,一进镇中便想找个客栈歇歇脚。
晏清礼貌地向路人打听好位置后,就带着岫烟向最近的客栈走去。
街道上有些冷清,两旁的酒馆茶肆只零星开了几间,道上行人稀稀落落,匆匆与两人擦间而过。
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裹着破布蜷缩在街角,残破的碗里只有一两个铜板。
晏清走过去,在碗里放了一吊钱。岫烟看了看他,学着他的模样也想放些钱。摸遍全身却一个子都没有,就往碗里放了些果子。
两人放完后就走了。
几个乞丐听到声音,看了看碗朝两人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
晏清向店中小厮订了两间上等房,两人被小厮指引着来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