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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遇

君意

温澜:“你不用换洗衣物?”

  乔瑾往前走:“去买。”

  温澜跟上:“买?那你又没带钱”

  靳瑾:“钱庄。”

  温澜:“原来把钱放在钱庄。”

  “嗯。”

  “可你现在衣服没买,明天怎么办?”

  “不急。”

  “不急?这都申时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黑了。”

  “知道,让人送来就可以了。”

  “?你都没带小厮。”

  “我是说让人送。”

  “哦。”

  “别费话,该走了。”

  “哦哦哦。”

  

  夕阳西下,繁华的京城内,瑞盈街。一男子朗目疏眉,如淤泥中挣扎出开出的白莲,站在人群中便可一眼瞧见。同行的另一位则长相秀丽俊美,气质冷艳似振翅欲飞鹤望兰,也是人群中醒目的存在。仔细一看,朗目疏眉的男子正是当今贵女倾慕的宋大人宋辰,同行的男子则是皇帝的红人之一的宣平。

  宋辰轻摇折扇:“你最近心情不错呢,是有什么喜事吗?”

  宣平笑笑:“没有。”

  宋辰挑眉:“哦?没有啊,最近你可是一直很反常啊,尤其今天高兴得很呢,我可不瞎,眼神不好的都能看出来。”

  宣平轻轻一笑:“管那些眼神不好的干什么,我想高兴就高兴,这关他们什么事。”

  宋辰合上扇子,笑道:“我又没管,我问问不行吗。”

  宣平:“不行。”

  宋辰:“作为朋友,我们想知道,可以吗。”

  宣平问:“关你们什么事。”

  宋辰:“什么什么事,问一下都不可以吗,小气鬼附身啊。”

  “不行,就是小气鬼附身。”

  “哼,好啊,真不想把我们当朋友啊。”

  “是啊。”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行。”

  “哦,你连为什么高兴都不舍得讲一下吗。”

  “关你什么事。”

  “哎,我是你好友啊,不能问呀。”

  “不能。”

  “过分了。”

  “我向来如此,别人都见怪不怪了。”

  “啧,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我……”

  “我什么?你说啊。”

  宣平似乎看到了谁,要说的话卡住了。瑞盈街,清宴堂前容貌清秀的少年郎,身着白衣沐浴着金光走进店里。那少年郎好眼熟,似有股熟悉感,宣平立即跟上去。见宣平往清宴堂走,连忙追上,不满道:“你还没讲我什么呢,打算逃跑?”

  宣平走进店:“没有。”

  宋辰进入店内,打量一下,不忘问:“没有什么,讲啊。”

  宣平没看到白衣少年郎,就有人先迎过来,“客官,请问您要买什么玉呢?我可以帮您找。”

  宣平没看到要找的人,听到小厮的话,既然进来了就买点东西了。于是点了一下头表示是的,小厮见此说:“好,那客堂需要些那些玉,我可以去找。”

  宣平没理往楼上走,在二楼里看了看,目前没找到中意的。这里的玉的品质不错,细腻温润,有淡淡的光泽包裹。样式精美,有的是其他店里没有的。店里的玉雕刻精细,样式精美或华丽,朴实或大气,统一的特点是精美。

  宣平记得有人曾讲过清宴堂,当时有兴趣就听了。说清宴堂是去年开的,生意一直好得,各家名贵经常往那跑,就为了那新出的玉。那人还讲,清宴堂原本是某城一家快倒闭的玉器店,自五行东出现后,一年的时间直接将清宴堂搬来京城,并迅速站稳脚跟。很多人见这个店开这么久了,前几个行东知了七七八八,这个五行东没人知道他是谁。四行东虽不露面,但好歹有个大致的画像,可五行东呢,不知相貌,不知何人,画像一张都没有。导致那些直接根据传言乱画,什么模的都有,他们认为最有可能是五行东的画像,居然是一个快五旬的老头子。

  宣平没见过,听他人讲,自己能了解到五行东应该年纪大,有经商头脑。有趣点的话,也可以查一查这个神秘的五行东。

  宣平移步至窗边,看了一眼街上的人。这时有一个人进入他的视野里。白衣少年郎,现在不是了,是青衣少年郎了。这条街的人很多,很快就将人“冲”不见了。宣平皱眉,好好的人怎么消失了,还是自己的眼皮子下。宋辰见宣站在窗边盯着人群不动,过来问:“怎么了,是有人冒头了?”

  宣平收回目光,舒展眉头:“没有。”

  宋辰:“哦,我以为有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冒头了。宣平,你怎么想来这家店了,要知道这可是京城最红的玉器店,样式多样,玉器精美,价格也很美的。”

  宣平看向店内:“想来就来,东西再贵也买得起。”

  宋辰:“哦,国师家大业大呗。”

  宣平:“尚可。”

  宋辰:“哦,懒得说你了。问你个事,你知道这里的五行东是谁吗?”

  宣平:“不知道。”

  宋辰:“你不是在大理寺吗?”

  宣平:“年初上任,只管贪官贪腐和案件,不管钱财。”

  宋辰:“哦,我知道了,看来这五行东挺干净的,一点事都不犯。”

  宣平:“怎么,你想让他犯事啊。”

  宋辰打开折扇挡在脸前,笑道:“哎,你可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而以,有画像也不错,不亏。”

  宣平继续逛:“其实你想目睹王东家真容吧,必竟整个京城大多数人听说了,无一不好奇这神秘的王东家。”

  宋辰:“你难道不好奇?”

  宣平:“好奇?一年时间将快倒台的店扶到这京城,并能用不到一年时间站稳,像这样的人我怎么不好奇呢。”

  “哦,也是的。”宋辰问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小厮:“你讲讲,你们堂内是如何传你们五行家的。”

  小厮一愣,想了一会儿回答:“客官,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的也同您一样。”

  宋辰:“没了?”

  小厮:“没了。”

  宣平:“你们东家可是商贾之子?”

  小厮:“客官,这我也不清楚啊,五行东东只有另四位行东知道,我们这些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小厮又说:“客官,据说店里各种样式的玉其实都是五行东亲自设计的,客官那样入眼的吗。”

  宣平点头:“我知道了。”

  小厮微笑:“好咧,客官您慢选,有事可以问我。”

  宣平点头,就在这满屋的架子间行走。宋辰则东看看西看,时不时表示这个好看那个好看。小厮则一边解释一边紧跟着,顺便掌扇递茶。这时,宣平停下,小厮眼尖,上前指着玉簪道:“客官,这簪叫云鹤,是由鹤的翅膀相绕构成,有高洁、脱俗的寓意。”

  宣平看着顺眼:“包起来送到宣府。”

  小厮:“好的客官,今晚就送到。”

  宋辰调侃:“宣平,你这是要去修道吗?”

  宣平:“没有。”

  宋辰:“你要云鹤干什么?你要假扮道士引人?”

  宣平无语:“没有,你想多了,你也快点吧,算时间,祁大人已经在你府下等候了吧。”

  宋辰:“好啊,拿祁子筠转移注意力呢,先说一下你最近怎么了。”

  宣平抬脚离开,留下一句话:“故人,远客。”

  宋辰听到回答思考了一下,抬头要问一下结果,人都不见了,他又想了一下,笑了:“原来是有人来啊,藏得挺深的,猜到我是谁呢。”

  

  夜幕苍穹之下,只见一颗原本熠熠生辉的星,光芒渐黯,如即将燃尽的烛火,缓缓隐没于茫茫夜色。与此同时,在群星簇拥之处,一颗新星骤然亮起,璀璨夺目。它于北方天际闪耀,仿若打破黑暗的破晓之光。

  宫殿内,身着白色长袍的人坐在蒲团上,紧闭双眼。这人是整个国最尊贵的人,也是权力最高最大的人,他此时在这殿中静静的坐着,过一会缓缓吐了口气,又继续保持。他坐在正中央,周围有序的盏灯,全部都点亮了起来,很亮,却照不亮某些角落。

  这时,远处有声音传来,仔细一听,那声音是司天监的杨璋。

  殿门打开,杨璋扑过来,伏在地上“陛下!出事了。”

  顾琮:“何事。”

  杨璋声音颤抖:“陛下,夜幕垂于苍穹,见一星本烨烨生辉,其芒渐黯,若烛火之将烬,徐徐隐于漫漫夜色,似携往昔故事与痕迹悄然引退,此为旧星陨落之兆,象征旧物、旧状或旧阶之终焉。于群星环抱之所,一星忽绽,璀璨耀目。其耀于北方天际,犹若破暗之破晓微光。北方于星象玄学存独特寓意,此新星之升,恰如宣告新机、新望与新力之临。”

  杨棕趴在下面颤抖,不敢说话。

  顾琮睁开眼,声音冰冷:“查。”

  杨璋颤颤微微退下:“是,陛下。”

  顾琮:“慢着。”

  杨璋停住,问:“陛下有何吩咐。”

  顾琮闭上眼:“去和齐天师讲,阳鼎。”

  杨璋:“是,陛下。”

  顾琮:“退下吧。”

  杨璋退出大殿,快速离开,走在宫道上。宫中的长风吹过,卷起了杨璋的衣袍,在黑夜中飘舞,同时吹出一身的冷汗。杨璋回望这皇宫,不禁叹息,他透过皇帝看到这王朝背后的结局。该发生的事就这几年了,快的话不到一年,慢的话,也就几年,到时天下就开始崩裂了。

  当朝皇帝好修仙,这事满堂皆知,没人会讲什么,必竟有不少皇帝修仙。皇帝对修仙的痴迷程度于二十四年就变得疯狂,而那年他刚升四品堂。那年开始文武国师的地位与祭司的地位因皇帝的作为而变得很不平稳,地位开始出现差距。皇帝疯了,太子心不在此,满朝文武皆是狐与虎,斗起来只是差个时机而以。

  杨璋快速离开皇宫赶回家,这吃人的地方他一点也呆不下去。皇宫深处是令他作呕的地方,那里太乱了。唯一还干净的地方就皇后的寝宫和冷宫了,至少那里干净点,没乱到那。

  

  清晨,阳光撒下,有许多人家打开窗透气,或出门锻炼,应该是闲吧。街上的人支起摊子、整理货物,准备吆喝。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他们或是要购买食材准备早饭、或早早赶往商铺,时不时有马车经过。那可能是早起上学的学子或值得敕远的官员。

  今天宣平起了个大早,也不算,平时也起这么早,只是这次比平时出门早而己。他坐在车里为自己打了一碗粥,然后慢慢尝,时不时看会书,等他吃完时刚好到了目的,下了马车。突然,宣平感觉有股熟悉感,立即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知道那是谁。宣平盯着那背影看了好一会,忘了该如何上前打招呼了。宣平其实自己在内心排练过很多种见面场面,排练过要说的话,可当正式遇到时自己就忘了。他宣平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可是那人的性格他不完全了解,而且他们并没有正式的见过面。

  对方的事永远很多,永远不知道在忙什么。宣平也找了事给自己忙,所以他们俩人基本碰不上面,就算碰上了,都错开或只有宣平一人注意到。

  下属见宣平看着大门前的青年不动,就轻声问:“大人?”

  宣平回神:“嗯。”

  乔瑾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但又不确定,说不定是哪些好事的人呢。当听到声音时,乔瑾回了头,就看到有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那人走过来白袍舞动,卷着几片不知哪里来的落叶,和衣摆闹了一下就和风走了。那人在自己傍边停下,温声道:“在下宣平,敢问……”

  乔瑾看着傍边人,打断:“乔瑾。”

  宣平:“想必你应该是师娘最小的徒弟乔瑾吧,有听师尊多次提起过,今日终得一见啊。”

  宣平身边有位穿墨色长衫的男人名叫齐应和,是宣平的护卫。虽然打扮不像,跟个文人似的,但为了不给主子多加麻烦,他日常穿长衫当个“文人”。

  齐应和听到乔瑾是主子师娘的徒弟时,很震惊。国师居然有夫人了,但主子好像没提过,想了想自己没这权利。

  乔瑾点头:“你我师尊虽成了婚,但不许称我师尊为师娘,叫师丈。”

  宣平:“好,我改口。”

  乔瑾:“嗯,案子呢”

  宣平抬头看了门匾——刑部,便说:“你先等会。”

  乔瑾点头表示知道了,宣平转身就进入刑部。齐应知看着主子的背影,他明白了,这些天主子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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