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唐二打喉咙发干,尾音微颤。
白柳看着他,微微一笑,转身从花瓶中又抽出了那枝红玫瑰。若在平时,敏锐的猎人定能一眼认出,这是朵成熟的干叶玫瑰。然而猎人此刻心神恍惚,只迟钝地嗅到一缕熟悉又陌生的玫瑰香。混乱的大脑丧失了思考能力,理智似水般蒸发,潜意识中的声音疯狂叫嚣着爱意,不再锐利的蓝眼睛本能的追逐着那人的身影。
白柳捏着那枝干叶玫瑰在唐二打身前站定。玫瑰殷红如血,仿若是从那人血肉中生长而出。白柳用玫瑰轻触唐二打眉心,唤回他的意识,收回玫瑰继续说道:“此时猎人面前除了白玫瑰,还有一枝干叶玫瑰。干叶玫瑰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它的骨血里浸满了致命的毒,光滑的枝茎不会伤害喜爱它的人,馥郁的花香引诱无知者堕落,艳丽的花朵扎根于无辜者的尸骸,它罪无可恕。与玫瑰伴生着血灵芝,疯长的藤蔓上布满干叶玫瑰消失的尖刺。它是理智的陷落,贪欲的养分,是智者的自我折磨,是贪婪者的狂欢,它满身罪孽。”随着白柳缓缓的叙说,血灵芝的藤蔓自玫瑰枝底攀沿而上,簇拥着那娇艳玫瑰。白柳低头轻嗅玫瑰,左脸颊上被血灵芝藤蔓的尖刺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血缓缓渗出,汇成细流顺着他侧脸缓缓流下;右眼中缓缓绽开一朵娇艳的玫瑰,像是吸去了他的生机,扎根于血肉中而开出的欲之花,它有着千百倍于罂粟的毒性,只是看见的一刹便已上瘾,永生难戒。白柳轻吻过干叶玫瑰的一片花瓣,将两朵玫瑰递到唐二打面前:“现在,猎人该做出抉择了——是拥抱创伤,还是拥抱罪孽与欲望?”他右手中是沾满鲜血的白玫瑰,左手中是缠绕着尖刺藤蔓的干叶玫瑰。
唐二打瞳孔骤缩 ,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随着急剧下降的精神值,他眼中出现了幻象。他看见大丛大丛干叶玫瑰自白柳身侧生长向上,光滑的枝茎构成了精致华美、冰冷坚固的囚笼。干叶玫瑰于囚笼上绽放,像是吸饱了笼中那人的鲜血,开得艳红又荼靡,香气像某种不可言喻的催化剂,勾动人心底最阴暗最丑恶的东西与那些不可言说的禁忌的欲望,成为囚笼上血腥罪恶又艳丽的点缀;布满尖刺的荆棘沿着构成囚笼的玫瑰枝蔓延生长,将那个挂着一副浅笑的人彻底囚困于其中,形似心脏的叶片轻轻颤动,如同一颗颗正在跳动的小小暗色心脏,锋锐的尖刺是毒蛇的獠牙,守护着又囚困着那人。在玫瑰囚笼中,那人更显身形单薄纤细,孑孓寂寥。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悲伤、痛苦与孤独丝丝缕缕的从那笼中孤影中透出来,他明明是笑着的,可单薄的皮囊压不住翻滚着的浓重的悲伤和痛苦,只是泄露出的分毫就让猎人觉得心口如同压着大石,喉头哽透不过气来。可这仅是那人平日间轻描淡写用皮囊与微笑隐藏的痛苦的千万分之一,那,他到底有多痛苦?不由得,猎人轻轻打了个寒战。忽然之间,遍体生寒。
那人无知无觉,仍朝他露出一个漂亮极了的微笑,嘴角乖巧的小梨涡盛着自他颊上留下的血,汲取了干野玫瑰罪恶的芬芳,像一朵开在他唇边的血玫瑰。不善言辞的猎人要如何描述他呢?猎人只知道,那一刻的白柳美极了,甚至远超了红桃那浸透了欲的美。那是一种瑰丽的,破碎的,罪恶却又纯洁的美,像一枝盛放到了荼靡的干叶玫瑰,是他平生仅见的绝色。
本能与翻涌的情欲吞噬了猎人的理智,猎人沉静锐利幽蓝眼眸中渐渐浮起一层疯狂的猩红。幻境中的玫瑰囚笼坍塌崩坏,幻化为一片梦幻如星云般的玫瑰色烟雾,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干叶玫瑰瓦斯。那人的身形变得朦胧,却在猎人眼中愈发清晰:冷静的、温柔的、微笑的、顽劣的、戏谑的……以及,溺水濒死的。啊,是那次啊,猎人想。
他把白柳抓来处理局,还用水淹他,逼他想起……想起谁?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人似乎对白柳十分重要,是他的……初恋?好像是为了白柳,死掉了……白柳被逼着想起这些,很痛苦吧?他是不是……快恨死我了?
唐二打已走到白柳面前,微微低头,正对上了那双星亮的漆黑眸子。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看见那双眸子中的温柔、鼓励、痛苦、愧疚、自责、甚至是爱意,可是,却独独没有恨,哪怕一点。
为什么要愧疚,要自责呢?你从未做错过什么,或许是因为,没能在溺水者中救下他们吧。
唐二打伸出右手,伸向那人手中的干叶玫瑰。荆棘消失,他的掌心触到了光滑的玫瑰枝。他看见那人眼中的释然与更为浓重的痛苦。他不懂。手掌继续向前,手指挤住那人纤长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那枝干叶玫瑰便被严严实实的禁锢在两人掌心中。白柳抬起头,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却因未知的痛苦而眼眶发红,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唐二打猛地推倒在了桌面上。在白柳的后脑勺碰到桌面前,唐二打用左手托住白柳的头,俯下身,将他压在桌面上凶狠的吻着。白柳的唇满是柔软的,温热而微凉的。唐二打忘我的吻着白柳,舌头撬开白柳的牙关,掠夺他口腔中的空气。
不要为我们的离开而难过,保护好战术是每一个一个团队成员刻进骨子里的本能。战术师是团队的灵魂、心脏和大脑,你远比我们重要的多。你知道的,死亡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场长眠,我们的灵魂是你永不消失的财产,一觉醒来,我们又会重逢在一起。你知道的啊,我们都爱你,是你给予了我们归宿,给予我们新生,洗去了流浪的底色,你是真正的救世主。我的神明,请您收下信徒驳杂的爱与欲、信仰和灵魂,给予信徒幸福。
他放开那人,那人浅色的唇已然艳红而微肿,像两瓣玫瑰。白柳被吻到近乎窒息,右手握着的白玫瑰不知何时滚到了桌面一角。双眸中水光潋滟,眼神迷蒙,眼尾晕红,因缺氧而大口喘息,胸部剧烈起伏,精巧的喉结轻轻滚动。白衬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一角在猎人疯狂又热烈的吻中卷起,露出了一点白皙温热而紧瘦的腰,整个人说不出的色气勾人,却偏还不自知。“唐队,你……唔!”清冷的嗓音略哑,更添性感,他话刚出口就没能再说下去了。唐二打粗暴的扯开他的白衬衫,*吻着他修长的脖颈,在细腻的颈侧吮吸出一个个暧昧的红痕,他伸出舌尖*舐着他的喉结,叼着用牙尖轻轻磨着,偶尔轻轻咬一下。脆弱的器官被人玩弄着,就像亲手将弱点奉上,有什么在失控。白柳的呼吸急促而破碎,曾握着白玫瑰的那只手遮在眼睛上,手指微蜷,时不时哆嗦着抓一下空气,喘息声不知何时带上了一点哭腔。他暴露在阳光中的肌肤白盈盈的,带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会发光。精致的锁骨上有一枚浅粉的圆疤,那是当初在审讯室中唐二打用亲手用烟烫出来的——他将一根燃着的烟摁熄在他的锁骨上——一枚象征着“恨”,而此时被扭转为“爱”的烙印、标记。唐二达痴迷的啃吻着那一点娇嫩的皮肉,将那出弄的艳红。说来也怪,那出皮肤自长好后就有些麻木,没什么知觉,可此刻却好像满是难以计数的神经末梢,将舌尖与牙尖划过的酥麻与微许刺痛放大几十倍后传递到大脑,白柳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修长的双腿早已不自觉盘上唐二打的腰,黑色的西裤裤脚下露出了一小截苍白纤细的脚腕,踝骨突出,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他上半身向上挺起,柔软的腰肢拱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纤细到唐二打两只手就能差不多围上一圈,仿佛在迎合唐二打的动作。他的脸上浮着一层漂亮的红晕,压抑不住的呜咽与混杂哭腔泣音的喘息从唇齿间时不时泄出几丝,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欲气,勾得人心发痒,说不出的活色生香。
玫瑰的气息渐渐散去,混杂着血腥气的菌菇味道缓缓扩散。干叶玫瑰营造的瑰丽幻境悄然破碎。白柳坐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重新过扣好被扯开了三个扣子的衬衫,白皙细腻的颈侧上层叠着艳色的吻痕,喉结上隐约可见一点浅粉的牙印。唐二打笔直的跪在他面前,低垂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间露出两只红透了的耳朵,脑袋上似乎正冒着热气。他深呼吸了几下,鼓足勇气抬头与白柳对视,那双锐利的狼一般的幽蓝眼眸满满的装着白柳整个人。他语气认真到几近虔诚,缓缓回答着白柳先前的问题,他说:“我要白柳——只要白柳。我爱你,可能比我想象中的更爱你。”那一瞬,他感觉万物都褪去,他只余赤裸灵魂站在神面前。
神明沉默了片刻,朝他张开双臂。
信徒拥住了他的神明,收获了一个爱人。
唐二打单膝跪地,拉过白柳的一只手,虔诚的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他注视着白柳的眼睛,轻声道:“玫瑰猎人会永远忠于他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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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审核看清楚,他俩没有胸口以下的互动,OK?
不要说我涉黄,心黄的人看什么都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