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立马从他哥身上下来,眼睛紧盯着他哥,心里又紧张又心疼,还有些没由来的慌。
斯文哥……哥你先别哭,我,你再哭我也要哭了……(逐渐染上哭腔)
斯月死死抱住斯文,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低低抽泣,与以往沉稳冷静的模样大相径庭。
斯文下巴抵在他哥的肩膀上,两只半大的手环住他的腰身,被他哥的悲伤感染,眼眶也红了起来。
斯家除了一位Beta阿婆定期来打扫卫生,平时都只有他们兄弟两个。
斯月抱着斯文许久,松开手时,才发现弟弟满脸泪水,看着好不可怜。
拿指腹替斯文擦去眼尾的泪珠,看他那红彤彤的眼眶,心情莫名松弛了一些。
斯月小文跟着哥哭什么?
斯文就……就是想啊……哥,你怎么了?
斯月突然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斯月是哥没用,没保护好你岁哥哥。
斯文呆滞,握住他哥的手。
斯文哥……是不是岁哥哥出事了,你才哭的?
斯月如鲠在喉,小茶茶不能受孕的事,他应该警告言卿守口如瓶,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斯月没事,你岁哥哥低血糖晕过去了,把我吓了一跳。
斯文见他哥眉眼低垂,不敢与自己对视,就知道他哥在说谎。
斯文那哥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害我哭一通。
岁哥哥肯定出大事了,不然要他哥哭,还不如期待母猪上树。
祁深已经把安岁转移到私人医院,此刻正推了会议陪着他。
窗外有一棵翠翠苍苍的梧桐树,巴掌叶被风追着跳舞,安岁靠着白色枕头,朝被遮挡的远处看去。
他或许该看看那棵生机勃发的大树,而不是虚实不分的远方。
祁深洗好青提,沥干水,摆好盘,端着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
祁深吃点水果。
低沉贵气的嗓音对他总透着独有的宠溺,他转过头,像小时候一样讨好地笑了笑。
安岁祁爹爹……
这个称呼源自于祁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各种技能的教学。
一米九几的男子身着高定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五官深邃,眉眼冷峻,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在面对安岁时才有了些变化。
祁深宽厚的手掌落在他头上,温热的触感很舒适,至少被圈养的这些年,他习惯了祁爹的一切接触。
被揉乱的发又被他拿手指仔细捋好,跟往常的相处风格一致,会把他当成小动物般爱抚,还是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祁深把安岁搂进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胸膛,然后很有耐心地投喂洗干净的青提。
从21岁时买下小乖,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起初只是瞧小小的他可爱又可怜,而且价格也不贵,就买回来养着玩。
只是养着养着,就养上了瘾。
父母离婚的他早就适应了独自一人的生活,直到养了小乖。
他喜欢工作回来时,还有个小家伙窝在沙发里,抱着枕头等他。
祁深小乖,要不要出国?
很显然这里烂透的环境并不适宜小乖养病,还有小乖那个坐轮椅的哥哥碍事。
问起小乖怎么不回去找哥哥,也只会喃喃不能给哥哥带来困扰。
安岁去国外还可以见到祁爹爹吗?
他以为祁深玩腻了,要把他转手卖给其他人。
捏了捏小乖的脸,无奈道。
祁深又在想什么?你爹答应过你的,养你一辈子。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祁深没能走进他的世界,却是第一个摸到边界线的人。
安岁一直记在心里,欠他多少,也拼命攒钱想赎回自己。
过于空荡的世界急需一个自我拯救的目标,才不至于没出生就已死亡。
所以祁深不过问缘由地放他离开,照祁爹的话就是,安岁的一切不合理,无非是在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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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论祁爹的养娃心得
祁深当崽子养。
祁深时不时摸摸头,顺顺毛。
祁深想看小乖一点点长大。
祁深从11岁到18岁。
祁深再到一辈子。
祁深都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