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家收到简家生日宴的请帖,斯月和斯文必不可缺席,斯父带着两个儿子赶赴。
斯月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过那只小O,说不烦闷肯定是假的,他也不清楚心中的郁气从何而来。
只是觉得那个名叫安岁的人活该属于他,蛮不讲理,又不可理喻,横冲直撞搅的他心神不宁。
简家装修简约大气,后院有块专门种植郁金香的地,来访的客人被邀着前去观赏。
两米高的喷泉看起来十分壮观,水流呈花瓣形状散开,倏的落进池子里,溅起细小的水沫。
香槟的味道撩人心弦,各家年轻一辈聚在一起闲聊,斯月身着银白色西装,出场就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
他没想到,能在这里捡回“消失不见”的小茶茶,众人喝的气氛高涨,举杯相碰,向简夫人敬酒庆贺。
斯月早早借口出去透气,漫步在后山的园林里,寂静的冷风一吹,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望着满天星斗,他数起最亮的几颗,心中却在思索他们间的初遇,是的,在雨天,没打伞。
为什么不打伞,是在漫步,还是,消愁,难懂的表情,动作,那躲不及的背影。
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嘎吱的脆响,远处的灯火亮了一路,像是他再朝那里靠近一点,就能拥抱整个城市。
或许第一次亲吻时,自己就变得奇怪了,腺体上的图案隐隐约约发着烫,似在提醒他,他们之间建立起了羁绊。
他第一次拥有这样的感觉,也不认为以后会在他以外的人身上体验到,他比风更来去无踪。
不仅心思捉摸不透,而且时刻警惕着神经,将他驱逐出他的世界线,连边缘都不愿意让他触碰。
刺的扎手,悲哀地消磨着热情与生命,后知后觉的,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转不动的地方迎刃而解。
安岁是多面的,他想将他“据为己有”,便不能任由他自由发挥,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不放过自己。
他看到过的小茶茶,有可爱的,有清冷的,有盛气凌人的,也有滥情的,但总归是他。
树叶沙沙作响,墨蓝色的天空被打破,流星雨的尽头,风儿扬起他脸侧的发丝,托起他秀气的衣摆。
心脏狂跳的咚咚声吵闹,聒噪的他都有些听不清他的话,他和他隔着层层阴影,视线相撞。
他气色不错,在他面前淡定又冷静,是他少许显露出来的一幕,沉稳到令人不敢相信。
他猜他,不会拒绝,很莫名其妙,可他们就如两块磁铁,自带吸引力地诱使对方。
如果他们去进行信息素匹配,就会收获一个很难存在的契合度,纠缠不清的宿命接受考验,还能坚持到墓地吗。
以后的事,自有以后的他们书写,以后和明天,放在往昔的回忆里滚一滚就过期了。
斯月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情感独立自我,斯月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克制且理智。
少年黑白马甲利落干脆,头上压着顶低礼帽,胸口别着一朵晶体红玫瑰,袖子被挽到小臂。
安岁单手插进兜里,转身往深不见底的黑暗里走去,纤细的指摆了个V字,明晃晃地告诉他。
安岁月哥哥,你瞧,还是我赢了赌局,所以,别忘了岁岁哦。
等人走远,他才回过神,原来,他真的是当年那个被卖给他的小孩。
那个黑发蓝眸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