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她，“你是想成为天君吗？”
阿黎并没有立刻给出了否定答案，反而直视墨渊的眼睛，“您认为我不能吗？如果我有这个想法，您会怎么做？”
认为她不能成为天君？
墨渊愣了一下，仔细打量阿黎，最终摇了摇头，“这一万年时光足以让我认清你的能力、你的天赋和毅力。如果有可能，你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但我不愿意你这样做。”
“为什么？”阿黎表情毫无波动，“我的心性与实力都不差，只要拥有足够的成长空间，我能够完美取代天君。即便这样，您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天。为什么？”
说到这里，阿黎声音突然冷了两分，“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吗？”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墨渊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揭开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墨渊问到一半忽然停住，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解释起之前的问题，“你是男是女在我看来都不会影响我对你实力的认可，我之所以不想你去挑战天君的位置，是我不想再看到战争出现。”
墨渊叹息一声：“天君之位何等重要，哪怕自然的权力交接，也会引起一番动荡，更别提武力带来的权力更迭。”
阿黎当然听得出他这话是真的，不是敷衍安抚自己，竖起的尖刺也慢慢收了起来。
“你对天君不满吗？”墨渊看她态度软下去，询问起她对天君的意见。
阿黎摇头：“我都没有见过他，为什么要对他不满？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证明我是正确的，其他人怎么想我也不想管，也轮不到我管。”
“我也不想成为天君，要做到这一点我至少要修成上神，然后鼓动多少神族放弃平静的生活造反，麻烦。”
所以，刚才是试探自己的态度？墨渊有些不确定。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总归不是寻个好夫家嫁了，”阿黎面色淡然，“其实我想要的也很简单，强大的修为、顶尖的实力。只要有了这个，再凭着我未来青丘女君的身份，四海八荒又有谁敢对我不敬呢？”
墨渊忽然心里有一丝微妙，这样的生活有点像……
“我想，比起被几位远古神祇选出来的整日里处理各族矛盾，三道六界的麻烦事的天君之位，师父您这打出来的战神之位似乎更符合我的标准。”
墨渊觉得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
“你还没说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知道你是女儿身的。”
阿黎托着下巴，颇有些无聊地说：“师父，你知道吗？当初姐姐仰慕你战神的威名，曾幻想过你的模样，具体什么模样我就不说了，总归实在不像人类。”
墨渊一边听，一边回想，白浅还有仰慕自己的时候？是谁刚来时尽给自己甩脸色的？
他想象不出那个仰慕自己的十七弟子到底是什么样，只记得当初自己准备对她们姐妹俩一视同仁，可她们性格差得实在太大，面对虚心好学的阿黎，自己当然不吝教导，难免对她多花些心思，忽略了她姐姐一些。
不过，白浅也不在意这种忽视就对了，她乐得整日和师兄们一起上窜下跳，最不耐烦谁管着她。
阿黎继续说，“你一定很疑惑，她当初那么仰慕你，来到昆仑虚却处处和你做对。”
“其实是她发现想象中的战神和真实的你根本不一样，认为你不是那样厉害。可我的想法却和她完全相反——作为威名赫赫的战神，如果都看不出来我和姐姐的伪装，那才可笑。”
小剧场：
墨渊：你想要天君之位？这样不好，听我给你分析……
阿黎：笑死，比起担心天君，不如担心自己，师父，我想要的是战神……
墨渊（打断）：也不是不行。
阿黎：……之位。
墨渊：……
阿黎：……好吧，战神本人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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