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之巅。
阿黎早早来到附近，和一众师兄找好位置，见证墨渊和瑶光上神万年难得的一次战斗。
墨渊身披一身玄晶甲，手持轩辕剑，身形如松柏一般挺直。
他对面站着的瑶光上神战甲裹身，面上没有了先前面对墨渊时的小女人姿态，亦是气势凌人。
看得出来，她女战神的威名也不是被捧出来的。
两人僵持没多久，瑶光上神手腕一转，一道剑气朝着墨渊劈去，战斗拉开了序幕。
阿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脑子飞快运转，计算着他们每一道招式的威力，分析要怎样才能避开，以及避开后如何反击。
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快，阿黎脑子里的分析也越转越快，眼睛眨也不眨，贪婪地想要记住每一个细节。
“叮！”
最后一声金属交接的脆响过后，瑶光上神手中的长剑不堪重负，断成了两截，轩辕剑顺势架到她的脖子上。
瑶光上神落败了。
瑶光上神脸色苍白，她盯着地上那截断剑怔愣片刻，又抬头看墨渊的神色。
他眼中无悲无喜，没有她原本期望的欣赏和惊艳，也没有同情与鄙夷。
瑶光上神终于醒悟，在墨渊心里，她与那花草木石没有任何区别，既然没有区别，他也不会爱上自己。
“我败了。”瑶光上神扯出一个笑来，然后转身离去。
墨渊没有离开，微微转身，目光精准锁定在那群偷看的不省心的徒弟身上。
从一到十七齐齐抖了一下，只因墨渊刚才打斗那不加收敛的一身杀气还没散去，提着轩辕剑朝他们飞过来，像是想趁机试试他们的功夫学得怎么样了。
阿黎脑子还停留在刚才那场战斗上，正细细回味着，倒没注意这么多。
直到一片阴影在自己面前落下，阿黎才回神。
“师父？”
她不自在地后退了半步，这才注意到方才离她很近的师兄们现在都和她保持了三尺以上的距离。
“刚刚在想什么？”墨渊垂眸看她。
说起这个，阿黎就不困了。
她精神抖擞地跟墨渊谈起了自己在这一场战斗中收获的感悟，说了半个时辰还不停歇。
墨渊也耐心听着，对于她还有疑惑的地方，只说回去以后再解答。
阿黎点了点头。
墨渊又看向其他徒弟，“你们呢？看了这么一场战斗，有没有什么收获？”
墨渊声音还算温和，但话中的内容嘛……
他们倒也有收获，但是比起阿黎就显得……只是看热闹来了。
白浅更是心虚气短，她一想起自己初上昆仑虚之时对墨渊的评价，就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
她是真真看热闹来了，完全没有想到还会被老师提问。
于是，墨渊把他们都训了一顿，回去时，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墨渊还叫他们写一份战斗分析交给他，不少于一万字。
阿黎被墨渊单独拎走了。
阿黎看着换下玄晶甲、要给她解答疑惑的墨渊，没忍住开口：“师父，要不你先休息两天再说吧。”
墨渊虽然打赢了瑶光上神，但也不是一点伤都没受的。
“不必，这点伤不碍事，”墨渊毫不在意地说，“况且，给你解答一会而已，又不是什么费力气的事。”
“不能这么说。”阿黎想到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墨渊为白浅挡了天劫，未修养好又迎战擎苍，最后离魂七万年。
“虽然现在六界没有大的战事，不需要您征战四方，但有些事情说不准的，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所以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用最好的状态面对未来。”
墨渊：“我知道。”
“那……”
墨渊看着阿黎认真的脸，声音放柔，“可我也想让你用最好的状态面对未来。”
阿黎怔住。
“我身上的伤只是小伤，提升你的实力对我而言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我不希望你出意外。阿黎，你明白吗？”
阿黎一时觉得周围一切声音都远去了，只看得见墨渊眼中的担忧和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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