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呼吸微窒，视线避开了些。
墨渊对于她的回避心里早有准备，也不泄气。见阿黎没有再坚持让自己去休息，墨渊就针对她今日提出的那些问题逐一解答起来。
阿黎也摒弃杂念，认真听着，偶尔又挑出两处问题与墨渊探讨。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问题解答完以后，已经是月上中天。
“已经这么晚了。”墨渊看了一眼窗外，只看见一片漆黑。
阿黎起身：“那我就不打扰师父休息了。”
“去偏殿睡吧，”墨渊说，“你这会儿回去不会打扰到你姐姐休息吗？”
阿黎顿了顿，没有过多纠结就答应下来，总是刻意避开也不是她的性格。
不过，她去了偏殿也没有立刻入睡。
之前和墨渊讨论了许久，脑子里被塞满了知识，现在大脑正处于兴奋状态，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的。
闭上眼睛，阿黎难免回想起了墨渊之前的话。
原本阿黎以为墨渊并没有多在意虚镜中发生的事情，只要他们都默契忽视，就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现在看来，墨渊分明是对自己动了心思，还不准备掩饰。
这下事情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阿黎也不介意发展一段情缘，可问题是，以墨渊的性格来看，他应该不止是打算和自己发展一段情缘。
这就麻烦了。
阿黎想着自己方才三万岁出头，如果能够顺利渡过升为上神的劫难，那寿命至少十万往上。
如此漫长的岁月，早早和一个人绑在一块可不是什么好事。
固然，墨渊无论长相还是实力都是顶尖的一批，这一万年相处也可以看出他的性情很合自己心意。
但是……
一棵树再怎么好，和一整片森林比起来……也还是叫人犹豫的。
要是和墨渊成了亲，以后都别想轻易和他分开了。
愁啊。
阿黎转念又一想，自己本就是跟在墨渊身边学本事的，而且，至少在两三万年之内是将他的本领学不完的，也不必过早烦心。
这两三万年之内，她可以试着和墨渊相处，如果不合适——反正没成亲，也可以分开嘛。
虽然有些渣，但上辈子已经形成并且被阿黎坚定认为是正确的观念早已刻在心里，轻易不能更改，她想着倒觉得没什么问题。
于是，她想通后就把这事情抛在脑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阿黎刚走进饭堂，就听见白浅问她：“阿黎，你昨晚上怎么一直没有回来？我吓得差点以为你被……抓走了。”
饭堂里其他几个师兄也都竖起了耳朵，看向阿黎。
阿黎神色自然：“昨天师父给我解答疑惑至半夜，怕回来的时候吵到你，就在师父的偏殿里睡了一觉。”
“师父的偏殿？”白浅瞪大了眼睛。
不同于其他人，她是知道阿黎是女孩子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白浅也多了些男女大防的意识，对于阿黎睡在墨渊偏殿这事颇为不赞同。
她嘴唇动了动，最后憋出一句：“师父平时一个人睡，偏殿肯定没有收拾过，你睡得还好吗？”
“有什么睡不好的？把被子一铺，我变回原型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一晚上而已，不碍事的。”
眼看白浅还要说些什么，阿黎先问她：“昨天师父说要交一万字的战斗分析，你写了多少？”
一提到这个，不仅是白浅，几个八卦的师兄都心虚地把目光移开了。
那可是整整一万字，一晚上他们能编多少出来呀？
最讨厌被别人问起自己作业做到哪了。
白浅头低下去，不敢再多说什么，倒是让阿黎清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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