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陪着师父师兄们用了一顿饭。
或许是她俩真实性别为女这件事情给这群上前没有经过太多事情的青年们打击过大，心态还未转变过来，以前一向喜欢在用餐时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师兄们一个个也明里暗里注意起礼仪仪态来了。
这顿饭吃的别扭，饭后，白浅姐妹就离开了，准备回自己的窝。
走了一半，她们突然听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阿黎，浅浅？”
二人回头一看，是个清秀的小美人，行动间弱柳扶风，有两份娇柔做作之态，看得一向爽利的两姐妹浑身不舒坦。
“你是……”阿黎在脑子里搜寻这人的记忆。
那少女愣了愣，脸颊羞红，颇有些尴尬：“你们不记得我了？想来也是，咱们在一起玩的时间不过几十年，也有万余载未见了。”
“你是玄女？”白浅想起来了，这不是大嫂家的妹妹吗？
听到玄女这个名字，阿黎微微抬起了眼睛，打量了她几眼。
不同于原来的命运，她们确实没在一起玩很久。
或许是因为阿黎太过体弱，家里看她们俩比眼珠子还紧，在千岁之前，阿黎常被家里人抱着，连路都少走，别提跟着其他人到处疯玩了。
后来虽然好些，却也怕她累着，不敢叫人多和她玩。
至于白浅，有一个同胞亲妹妹要照顾，哪有多少和外人一起玩的心思，觉得无聊了，和白真一起玩一阵也就好了。
两万岁以后，她们又去了昆仑虚，就跟玄女接触更少了，所以她们真的不熟。
“是我，”还没有炼做日后抢人男朋友也不变脸色那般厚脸皮的玄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不记得我了。”
“女大十八变，”阿黎扬起一个清浅的笑容，“当初你和我们一起玩的时候才一万岁出头，如今是长大长开了，叫人想不起你当初的模样了。”
玄女年纪比姐妹俩稍小一些，一万岁时只化作凡人七八岁的样子，和如今的少女自然差得很多。
“咱们已经许久没在一起玩过了，帝君寿宴过后，我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玩一段时间可好？”玄女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她们。
“当……”白浅想要应下，万余年没有回家，她是想这次多在家里呆一段时间，正好和童年玩伴联络一下感情的。
“恐怕不太行，”阿黎有些苦恼地说，“我和姐姐已经拜了师父，这次寿宴过后也是要跟着师父回去继续修行的。”
白浅都要在心里哭了，她不想回去做早晚课，放个假吧阿黎！
玄女脸色一僵，“我是听阿姐说你们拜了老师，不知拜得是哪一位？不如我也去求一求，咱们一块修炼？”
这是非缠上来不可了？阿黎挑眉。
“师父已经不收徒弟了，”这个问题白浅还是知道答案的，她拍了拍阿黎的肩膀，“阿黎就已经是关门弟子了。”
玄女唇色白了两分，“那尊师是？”
白浅给了阿黎一个询问的眼神。
阿黎：“是昆仑虚墨渊上神。”
“墨渊上神？”玄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他老人家不是不收女弟子吗？”
“折颜上神带我们去的。”阿黎示意她们是走后门的，对于女扮男装是一个字也没提。
不管怎么说，就算墨渊一开始知道她们是女儿身，大家心照不宣，但说出去万一有人抓着她们是故意欺骗墨渊说事，处理起来也麻烦。
还好，阿黎想，还好这拜师的一万年间她们俩没怎么被墨渊带出去过，要不然还真不好圆谎。
玄女大受打击，心不在焉地离开了。
“她怎么了？”白浅觉得玄女这状态不太对劲。
“受打击了呗，”阿黎一眼看出来了，然后对白浅说，“这两日来和我们套近乎的怕是不少，你可别说漏了嘴。”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白浅想了想说，“就是实话实说，他们又能怎样？”
“他们能麻烦死你，”阿黎斜了她一眼，“还能麻烦死师父。咱们本来就不占理，难道还要给墨渊添上许多麻烦吗？”
白浅于是不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路，她突然回神，“阿黎，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什么？”
“你直接叫了师父的名字！你以前都跟我说要尊重师父，几乎从来都不叫他名字的！”白浅惊异地盯着她。
阿黎不动声色：“是吗？我不记得了。”
白浅变得兴奋起来，像是抓住了阿黎的小辫子。
就在阿黎以为她猜到什么的时候，白浅突然靠近，小声问她，“你是不是一直表面对他恭敬，心里面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呀？”
阿黎：？
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好吧，她大概，似乎，好像确实没对墨渊十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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