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
朔风看着对面的阿黎,认真道,“你很强。”
阿黎挑眉,“我知道。”
“但我也不弱。”朔风握紧手中的长剑。
“所以?”阿黎歪头看他。
朔风:“请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我也会全力以赴。”
啊这……
“朔风,”阿黎有些为难地说,“你见过的世面太少了。”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
阿黎严肃地说:“不,我认真的跟你说呢,底牌之所以叫底牌,就是不能轻易示人。这又不是生死决斗,你把底牌全都掏出来给人看,以后出门在外被小人盯上了那可不得了。”
朔风:……
围观众人:……讲道理,你为什么看上去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阿黎继续输出:“你看我们都打到这了,分出胜负即可,不要把底牌全掏出来了吧?”
朔风……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点头,“你说的对。”
于是,在围观群众原本的设想中,应该是双方比拼灵力、比招式、比底蕴,各种手段齐出,各类法术炫目、光污染严重的最后一场比赛,打得十分中规中矩。
阿黎和朔风没有任何额外的炫技的操作,只比了内力和长留剑法。
当然,他们打得有来有往,双方的剑法看得出是很不错了,灵力也比同批次的学生高出一大截。
但是,这么说呢,还是感觉期待了个寂寞啊。
阿黎毫无悬念地胜出了,收了剑,向朔风抱拳,“承让了。”
朔风也很是体面,对她行了一礼。
仙剑大会这几天,就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之前哪一场不是双方拼死拼活,最后打出了火气。
谁知道最后一场还能看个热闹。
阿黎和朔风都是点到为止,身上没有一个伤口,肉眼就可以看出,他们连灵力都没消耗多少。
长留大殿前跪满了弟子,等待着拜师授香草仪式开始。
没一会儿,三尊从殿内走了出来。
白子画看着跪在第一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阿黎,心中莫名一阵恍惚。
这一幕和记忆中十分相似,但又有很大的差别。
白黎不是花千骨,他再清楚不过了。
她没有像记忆中那人一样遭遇败局,而是风风光光拿了第一名,身上连半点伤痕都没有。
她注定该是光芒万丈,耀眼至极的存在。
手中的香草慢慢飞出去,落到了阿黎面前。
众人顺着白子画的动作,目光移到阿黎身上——唔,不管怎么看,这资质还是很差啊,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不确定,再看一眼。
阿黎抬起头看了一眼上首的三人,伸手抓住了香草,动作不急不躁,面上平静无悲无喜。
这模样气派倒是很端得住。众人在心里想。
殊不知,阿黎想的却是,果然还是很看不惯那些坐的比她高的人,迟早把他们拉下去。
摩严看了一眼霓千丈难看的脸色,说道,“师弟,我看这两个天资也很出众,不妨一起收下。”
白子画想了想,倒真考虑了一下。
他虽然觉得内里是个古神的白黎不至于和他闹出些什么事情来,但天命这种东西有时候很是不讲道理。
于是,白子画又递了一根香草给朔风。
至于霓漫天……心性极差,和白黎关系更差,要是放在一块,他可不想哪天听到消息是白黎忍不住把人给打死了。
花千骨或许不会这么干,但白黎可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
摩严看霓千丈越来越差的脸色,只好出面把霓漫天收到自己门下。
这一次,霓漫天并未说要拜师落十一。
阿黎心里琢磨,该不会是她这一年只顾着和自己掐架,都没有心思去喜欢落十一了吧?
不过,管她呢。
上了绝情殿,阿黎还是决定住自己之前住的那间房,她没有那么多问题请教白子画,不必和他住得太近。
朔风知道阿黎和白子画的住处之间隔了多远以后,沉默了半晌,最后决定居中选一间屋子。
绝情殿上总共三个人,彼此相隔的距离都是老远,让白子画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阿黎和朔风的关系并不因为住的房间隔很远而生疏,相反,他们一搬到绝情殿上就聊了起来。
白子画碰巧听了一耳朵,他们讨论的话题是称呼。
“我是被先收进门的,所以我该是师姐,你是师弟。”阿黎在上个世界当了几十万年妹妹、小师妹,这一次她想当师姐了。
朔风拒绝:“我比你大。”
白子画听见阿黎笑了一声,但她并没有对朔风所说的自己年纪更大而辩白。
“而且你还打不过我。”
朔风:“但我年龄更大。”
阿黎笑得更大声了。
朔风:“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啊喂!”
最后,朔风还是师弟——白子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