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阿黎朝着朔风挤眉弄眼。
“师姐。”
朔风还能说什么,只好乖乖认了,反正他确实是后入门的,也确实是打不过她的。
白子画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些发堵。
“你们今日恐怕累了,先去休息吧,明日再来上课。”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告退。
阿黎回到自己的房间,四下打量一遍,觉得还可以添些丹炉、炼器台,以及炼丹炼器的材料什么的。
也不知道绝情殿上有没有丹房器房。
阿黎的记忆里没有相关内容,资料里也没提及过,看来还得自己去找一找,问一问。
不过,暂时先放着吧,目前还是提升实力为主。
第二天,阿黎和朔风来给白子画请安。
阿黎十分希望这种事情就只有这一次。
当然,她也如愿了。
“绝情殿上没有别人,你们不必日日过来请安。”
阿黎心情愉悦,应了一声。
看人都来了,白子画也开始准备教导他们。
白子画拿出一叠修行计划给朔风,这是他连夜整理好的。
朔风接过,看了几眼,就被白子画挥退了。
朔风走后,白子画看着阿黎,“你觉得我能教你什么?”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六界历史,各派渊源这一类的?”阿黎想了想,给出答案,“其实琴棋书画我当初也学过几十年,但我实在没有这份天赋,只能说会,水平就那样。我觉得就算是你,估计也教不出什么来。”
白子画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省了事,还是该烦恼自己作为她师父,只能教一教换谁来都行的六界历史。
“你拿着这个去看看,实在学不会也不要紧。”白子画手一挥,桌面上就多出了一套古书。
这个阿黎有印象,是《七绝谱》。
阿黎把书收着,至于能学多少……听天由命吧。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事了,白子画便让阿黎自己回去钻研。
阿黎点头,抱着书刚迈出书房,又想起一件事来,转身,“其实,师父,如果你有什么修行上的疑惑的话,我也可以为你解答的。”
白子画身体晃了晃。
阿黎看他萧瑟的背影,加了一句:“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我的身份你也不是不知道,到底活了那么多年,让那些知识只存在于我的脑子里多浪费啊。”
白子画觉得还是要维护一下自己身为师父的尊严,“那我和师兄商量一下,叫你早点收徒弟?或者去给下一届弟子讲课。”
阿黎拒绝:“不要,教徒弟多麻烦,我上……上辈子都嫌麻烦没收过徒弟,这辈子也不想早早自寻烦恼。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教一教朔风。”
“你可以指点他,”白子画说话间顿了一顿,“你上辈子没收徒弟,那……有师父?”
阿黎点头:“有啊。”
白子画心里忽然不太舒服,“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黎想了想,为难道,“不好描述啊。论资质,他是他那一辈中最为惊才绝艳的顶尖天才。论战绩,他曾经一举平定五族之战,被尊为战神。不过我拜师的时候,墨渊已经很久不领兵,一直在教徒弟。”
“他不止你一个徒弟?”
“当然,”阿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他最小的徒弟,排十八。”
说完,阿黎情绪有些低落。
白子画也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劲,琢磨了一下,或许是想到了上一世的亲友都不在世,徒留她一人孤孤单单,这才……
“抱歉,”白子画认真道,“是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不过人都要往前看,总是沉湎过去不利于修行。”
“我知道,”阿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他们都不会希望我过的不开心。不过人的感情总是不受控制的,更何况我几乎所有的记忆都是出自那个时代,怎么可能不去回忆。”
白子画想要说些什么,但直到阿黎走后,他也没说,只在心里划过一道印记——
要想不沉湎于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活得精彩、充实,用更鲜活的记忆去填充脑海,逐渐替代那已经褪色的、旧的画面。
白子画想到自己那突然进入脑海里的记忆,为什么他要一直依靠两生咒保持白日的清醒,还不是因为那二十年的记忆太过鲜活。
与之相比,他之前生活的日子是那样的平淡、毫无存在感。
他希望阿黎不要沉湎过去,又不想她像花千骨一样,用鲜血和痛苦来强势替代以往的记忆。
PS.
白子画:曾经,我以为那个墨渊只是阿黎的师父,心中并没有多少危机——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后来才知道,那还是我的情敌……跟死人怎么争?我还有上位的机会吗?
作者君:要不,我给他来个大复活术?
白子画:我看你是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