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宁，”祁与支起身子，缓缓靠近。
“仙露，好喝吗？”
清冽中夹杂着醇厚的酒香，十分好闻，令人沉醉痴迷。
“嗯？”
一片阴影遮挡住月光，栢宁眉梢轻蹙，睁开双眸，依旧淡然如水。
略微不同的是，眼底夹杂着一丝迷茫懵懂。
祁与显然察觉这一丝不同，心中喜悦之余，阴暗占有面扩大。
“我说，仙露，是什么味道？”
这次栢宁听懂了。
“桌上有。”
言下之意，自己尝。
“我想尝没有稀释的。”
“没有稀，释的，你喝不了。”
“我不喝，只是想知道传说中的仙露是什么味道的。”
栢宁眼皮一掀，没有什么情绪的瞥了他一眼。
但祁与就是从中读出了一种“你到底想干什么”的烦躁。
祁与哑然失笑，只觉得可爱，自动理解为让他自己想办法的意思。
双手环保住仙人纤细的腰身，低头凑近，呼吸打在对方白皙透亮的脖颈处，鼻尖环绕着仙露沉醉的酒香。
修长的手指缠绕起垂落在地的银发丝，绕成一圈又一圈，再松开，再继续。
从远处看，仿佛白衣仙人依偎在人间王爷怀里，仿佛恶狼崽守护着自己的珍宝。
“皇叔，”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凉亭外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祁与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狠辣，不舍地松开栢宁，起身转头看向来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小侄儿，来的真巧。”
“没做什么，帮栢宁拿开发丝上的叶子罢了。”
“小侄儿有什么事？”
“师父说要我现在来学功法。”
“栢宁喝醉了，”学不了。
“没醉。”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祁与一顿，脸上立马扬起一如既往的笑容。
“没醉，耍我玩呢。”
栢宁轻笑一声，“没玩。”
“好了，我要教小怀恩功法了，先回去休息吧。”
“乖。”
祁与轻哼一声，心中狂喜乱舞，“那本王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完事早点休息，毕竟天色不早了。”
栢宁一挥手，将残局收拾干净，石桌上换上了温茶。
“坐。”
“是师父。”
“不用拘谨。”栢宁无奈。
“喝点茶补补水，眼泪都快流干了。”
“师父，你不问，”我们怎么样了，我以前究竟做了什么吗？
怀恩没有说出口，您知道了，会不会就此抛弃他，如同所有人那般。
“吾是仙人，没有吾不知道的。”
栢宁打断他的思绪，才十五六七，就想这想那的，不怕小小年纪郁结于心。
“好了，嗓子都哑了，润润喉吧。”
“会下棋吗？”
“会。”以前伪装刺杀时，学过一点。。
“你先，执黑棋。”
待棋局慢慢成型，栢宁如同拉家常般步入正题。
“你喜欢金小宝？”
“我爱他。”一子落下，怀恩毫不犹豫。
“爱？知道怎么去爱人吗？”
“……”
栢宁叹了口气，“继续下。”
“我是你师父，你不会的，我来教你。”
“慢慢来，只要有心，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
一子落下，吃下一大片黑子。
怀恩看着瞬间消失一小半的黑子，顿了顿，“好。”
“学不会也没关系。”
“吾乃世间唯一真仙，你是吾唯一的徒弟。”
“实在想要，也不必委屈自己，抢就行。”
看着一边倒的棋局。
栢宁嘴角一抽，臭棋篓子。
将手指尖的白子往罐子里一丢，示意他收拾棋盘。
闻言，怀恩抬头看向栢宁，眼神充满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栢宁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无声安抚着他的心神。
“后日，我们会返回京城，你和我们一起。”
“带上你的小宝一起。”
顿了顿， 补充道。
“金家父母由祁王接手送往京城，统教的人不会放过他们的，呆在天子脚下，安全也有一份保障，”话音一转，“有着我的担保，天子不会为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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