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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看到李承泽放声大笑,有些呆了。他感觉有一大群白鸽子在自己的心里振翅高飞,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像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嗓子有些痒痒的,想说些什么又怕打断了李承泽的好兴致。
范闲极少看到李承泽如此情绪外放,就连刚刚李承泽第一次向他袒露心声也是他用哥罗芳诱哄出来的。他顾及着李承泽身子跟林妹妹似的,给李承泽下yao也是算着分量的,总不会叫二殿下本就不好的身子变得更弱。范闲搓了搓手指,在心里掐算了下时间,嗯,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
思及此,范闲心里感觉像是被人打翻了一个蜜罐子,甜丝丝的蜂蜜通过心脏的血管泵向全身。
李承泽笑完,便看向范闲:“小范大人啊,可陛下不会想让你我交好的。”
“那殿下就配合臣演几出戏吧。”
范闲搞怪地对李承泽眨了眨眼睛。
“那我便看着你,闹京都!”
李承泽说完又笑了,他总共对范闲说过两次闹京都,可这两次心境竟是截然不同。
此时夜已过半,李承泽与范闲定下事情,心里轻松不少,心里一松,困意便如藤蔓一样席卷了上来。
李承泽打了个哈欠,无视了范闲亮晶晶期待的目光,径直走向床榻,对着范闲挥挥手道:“事情谈完了,便退下吧。”
范闲闻言大惊,“殿下,你这河还没过呢,就想着拆桥了啊。”
“小范大人武功盖世,便睡地上吧。”李承泽不走心的敷衍一句,便爬上床,用一只脚把被子勾到身上,翻了个身,团成一团。
范闲还想再说些什么。
只听二殿下传来一句:“噤声。”
范闲默默闭嘴,磨了磨牙,默默地躺在地上,翘起二郎腿,弯起一只胳膊放在头下,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手不停的点啊点。
他开始思索着回京后该办的事情,第一件事,便是要退了和婉儿的婚约。
此次范闲出使北齐,从肖恩那得知了神庙的消息,也知道了自己老娘居然嫁给了庆帝,自己是庆帝之子。庆帝穷兵黩武,玩弄权术,皇权至上,这样的一个皇帝能容得下自己老娘那套人人平等的理论吗?范闲听完肖恩的话便开始怀疑起自己老娘的死,于是他早早复盘自他入京的所有事情。
入京之时,与婉儿庆庙相遇。自己自小在儋州长大,野小子一个,骨子里最是叛逆。
一听到自己被人订下婚约,便心存不满。
庆庙初遇鸡腿姑娘,清逸脱俗,自己在儋州十几年,哪见过几个美人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正巧自己对被赐婚一事不服又不满,接着自己便大张旗鼓的退婚,找鸡腿姑娘,最后发现鸡腿姑娘竟是自己的未婚妻。这谁来了不感慨一声天赐良缘啊,这一通操作下来,借着婉儿与自己的婚约将内库移交到自己的手上。
范闲不由感叹,这可真是男频爽文经典剧情啊,又送权又送钱还赔上个美人,要不是范闲有自知之明,都差点以为自己是某本qi点小说龙傲天男主本主了。
高坐庙堂的皇帝惯会利用人心,仅仅下了一个套便让自己,李云睿,太子,李承泽和朝中百官都入了局。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接受婚约,把林珙的死栽到北齐和四顾剑头上,借此发兵北齐,下一步是什么?
如今朝堂百官以林若甫为首,他的门生遍布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范闲想着自己脑子里上过的历史课,读过的那些史书,下一步……就该废相了吧。
范闲心想咱们这位陛下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不愧是当皇帝的,居然从二十年前便开始布局了,一盘棋下了近二十年才收网。庆国需要一位重臣,还有谁会比皇帝的私生子更合适呢?
毕竟私生子身体里留的也是李家人的血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重臣变成了jian臣,就算是最后谋逆造fan,最后登基的也是李家人。李云睿和林若甫生下婉儿,又拒不成婚,独掌内库。只等他这个私生子长大入京,庆帝便把这个外甥女当成添头,为他赐婚,以求名正言顺的将内库交给他。
林若甫位列宰相,百官之首,为了避免朝堂动荡只能逼他自请致仕。林珙死了,发兵北齐,林珙的死谁都翻不了暗。大宝是痴傻之人,婉儿是女子,林相这般年纪没了继承人,在这场权臣与皇帝的博弈中,显然权臣已露败迹。
林相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再去培养一位新的继承人了,为了保住林家权势长久不衰。他只能赌一把,赌属于林氏的荣耀能通过林婉儿,平稳的过渡到留着林家血脉的孙辈身上,而自己这个婉儿的未婚夫变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林相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林氏的荣耀心甘情愿的致仕,并将手中所有权柄交到自己这个未来女婿的手上,暂时让林氏蛰伏起来。如此,庆帝便兵不血刃的废了林相。
范闲想到这便不由有些心疼李承泽,庆帝以天下为棋盘,天下人皆为棋子,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物尽其用。自己如今入京都还不足两年,在京都的日子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左右,看到庆帝的凉薄都有些心惊。而承泽自小养在宫中,也曾与庆帝有过父子之情,可他被自己的亲爹逼着走一条死路,与这样的怪物斡旋二十余年,是否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次日,范闲刚起身,见李承泽还在床上睡的正香,就轻步往外走。边走边抻了抻身子,在地上睡了半晚身上怪疼的。
范闲还没有缓过劲来呢,刚打开门,便刺过来一把剑,范闲慌忙躲开,可剑气还是直接削掉了范闲几缕头发,靠,忘了谢必安和范无救的药劲儿过了。
而此时范无救从窗子里翻进去,直接去找李承泽,范闲那贼子有谢必安解决,他要确保殿下的安全。
谢必安见范闲躲开,直接挥剑跟上,处处照着范闲的要害刺。
范闲受了伤,现在可打不过谢必安。再说了他和李承泽都结盟了,也不能打李承泽的门客啊。
“承泽,承泽,救命啊救命啊承泽。”范闲一边挡一边往屋里躲,扯开嗓子大喊。
“快件,我要是想动承泽我早动了,我现在和你们殿下是一伙儿的,你杀我,承泽肯定生气。”
“承泽救命啊承泽。”
谢必安一边打一边想,这范闲巧舌如簧,定不能再被他骗了去,谢必安想完出招便更狠了。
范无救则是心想范闲这贼子竟然还敢吵醒殿下,他们殿下可是有起床气的!
要不是殿下身边需留个人保护,就算是范闲是诗仙,就算他打算考春闱,他范无救也得冲上去拿刀给范闲戳几个窟窿。
李承泽早被这动静吵醒了,睁开眼坐起来,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必安,住手。”
谢必安听令即刻停手,只不过面上神色能冻死个人。
范闲一边夸张的吸气,一边往李承泽身边凑,“承泽啊,我太委屈了。我昨夜想着谢必安和范无救都晕了,怕你有危险,守了承泽你一夜啊,你不让我上床睡觉,我认了。在地上睡了一宿,现在全身都疼,我全心全意为承泽你着想,你看看他们,看看他们。”范闲伸出手往谢必安身上指了指,又指了指范无救。
“明明是你给我们下药……”范无救还没说完,就被范闲夸张的假哭声打断了。
李承泽盘腿坐起在床上,一只手抚着额头,闭了闭眼,神情无奈,一大早被吵醒,这叫一个鸡飞狗跳。
李承泽缓了一会儿道:“以后小范大人来,就不必拦着了。”
刚说完便见范闲委屈的望着他,活像他是个薄情寡性的负心汉,李承泽一脸迷茫,这又是怎么了,他连范闲对他下药的事都没再追究,范闲怎么还委屈上了。
“殿下,昨晚谈风月的时候,叫人家安之。现在新人胜旧人,谢必安范无救一回来,就叫人家小范大人。”范闲声音故作哽咽,拿起手掩面在那假哭。
谢必安一看范闲看向殿下的眼神,感觉有些眼熟。突然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是个风流剑客,彼时行走江湖,江湖女子大多不拘小节,若是喜欢便在一起,若是不喜欢便分开。自己也曾与一女子有过感情,虽说结果遗憾但也是有过经验的人。
自己当年看那名女子的眼神和范闲看殿下的眼神一模一样,谢必安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范闲,范闲他居然敢对殿下抱着这样的心思,该死,该死,该死。
范闲真该死!!!
谢必安握了握剑,一看殿下和范无救差点被气出心梗,殿下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自是不懂这些腌臢事。范无救怎么也跟个呆子一样,任由范闲占殿下便宜,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啊啊啊啊啊啊。
谢必安眼瞅着范闲假哭完,放下手,那双狗爪子便要去摸上殿下。范无救那呆子也不晓得挡一下,谢必安看了眼不争气的范无救,直接往前快走几步,一把挤开范无救,挡在范闲的狗爪子之前。
范无救突然被挤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紧用真气稳住身体,抬头又是一脸问号,茫然无措,谢必安发什么病呢。不会是怕殿下日后更宠信我吧,想让我在殿下面前故意出丑!还好我是九品刀客,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