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就差写明“主人公就是奥尔菲斯”几个大字。
偏头移开目光，回想起主人格凄惨模样的噩梦深呼吸，他可以发誓，吐出这话的时候，胸膛里的这颗心都停跳了瞬间，“你所认识的爱丽丝还活着吗？”
“还活着，却也跟你所看到的相片里一样，愁眉不展，一直活在自己哥哥渐渐死亡，却无能为力的阴影里。”
许是想到自己不幸赴于死亡怀抱的弟弟克劳德，也对爱丽丝遭遇有些感同身受的约瑟夫道：“小说家先生不觉得让人心怀无法拯救所爱之人的遗憾，就这么孤独地活着是一种残忍吗？”
“至少活着就还有未来不是吗？”就算想到了未来主人格的痛苦模样，噩梦也还是反问道，至少作为奥尔菲斯的他们，所心心念念的爱丽丝的确活了下来。
也是猜出侦探惨状源于何处的噩梦语气轻松：“他不过是爱丽丝的养兄，只要再过去几年，爱丽丝就会把他忘掉，奔向自己的新生活。”
就算侦探与自己本是一体，接受主人格代替爱丽丝逝去，永远遗忘自身存在，即代表他也接受自己的命运会走向相同的轨迹，留不下一点存在痕迹的消失。
35.
活着的确还有未来，可那种没有心爱之人的未来又有何意义？约瑟夫想，却没有真的说出来，他已经没有了再绕弯子的念头了。
“我想小说家先生既然知道了这些，内心的疑问就肯定还有很多没能得到解答。”
熟悉的边框处印着金色莫乌比斯环的蓝色星空底相片自手心打着旋飞出，正如约瑟夫与侦探初见时的那样，了无生机的灰白色顷刻间就吞没了起居室。
令人迷醉的克莱因蓝充斥眸子的约瑟夫拍了拍胸口，如是提议道：“我可以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唯一的条件就是我需要你的帮助，进行上次未完的盟约。”
“你果然看出我不是他了。”心理素质良好的噩梦注视着壁炉上停止舞动的烛火，很快就接受了约瑟夫并非人类，以及对方看穿自己身份的事实。
“至于我的帮助，我怎么能断定帮忙的结果不会是我重蹈侦探的覆辙？要知道侦探现在都还昏迷不醒，浑身伤势也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没有足够筹码的话，这样动辄就是鲜血淋漓的代价，除非噩梦忽然脑子抽了想跟侦探同归于尽，否则他是不会选择结盟的。
“我会让你满意的，小说家先生。”
36.
要问什么筹码最令噩梦感到心动的话，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爱丽丝能够一直保有纯真与美好，毕竟他继承了主人格的全套记忆，最为看重的自然也是爱丽丝。
“我不仅的确回到了过去，还能拯救我想要救下的人？” 单手撑着脑袋的噩梦思绪如潮，他从来就不相信毫无代价的得到，“这会是毫无代价的吗？”
“凡事皆有代价，拯救自然也是。”说到这里，约瑟夫就短暂地对侦探生出了一丝愧疚，多亏有了侦探的试错，他才能得出这个结论。
“在这错乱时空里拯救的代价就是生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