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燕伸了个懒腰，慢慢从马车上走下来。
李纯不紧不慢，跟着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皇上。
到了宫中，李纯不急不缓地跟在程燕的后面，程燕一路走到御书房。
他发现，宫中有很多人都被调包了，除了李纯，或许无人能做到这般。不过……
程燕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看着李纯：“丞相大人，奏折怎么这么多啊？”
李纯面无表情，只是淡漠的看着他。
程燕不满的撇嘴，开始处理公务。
而程燕心里却又开始思考。
李纯的野心从来没有掩饰过。也是从看到宫里的人被调包，他才恍然惊醒。李纯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什么应该对皇帝的尊重。或许李纯是觉得他不配？确实，自己没有这个实力。
宫里人被调包应该是为了监视自己。
皇兄肯定是知道李纯的野心的，若是他来辅佐自己，自己就变成一个傀儡皇帝了。但皇兄还是让他来辅佐自己，说明皇兄是想保住自己。
也是，从古至今，傀儡皇帝的结局都不太好，皇兄也是在为自己着想。傀儡就傀儡吧，好比死了要强。不过好在李纯对百姓还算好，不然自己可真的成为罪人了。
不过……从李纯对自己的态度上，他总感觉李纯的野心很大，这点根本满足不了他。他不会想造反登基吧？！
程燕撒娇般地对李纯说：“丞相大人～，我累了。”
李纯抿了抿唇，默默看了一眼剩下的奏折。
“陛下累了便回去歇息吧。臣会处理好的。”
程燕听话地回了寝宫。
丞相大人的野心……还真是大啊……
那些奏折他也看了个大概，不过也只是个大概。毕竟要让丞相大人知道他是个废物。废物肯定看不了多少就困了的。
不过自己确实困了，再怎么说也是刚坐过两天马车，刚从车上下来。
程燕跟着贴身伺候的徐公公回到寝宫，洗漱一番后便睡了。
……
梦里，程燕坐在寝宫中，衣衫半敞，头发散乱，白色的衣衫上绽放出红梅。
程燕定定地看着面前之人，李纯举着剑，剑尖直指他的脖子。
剑上的血液，顺着剑身滑落到剑尖，再滴到程燕的锁骨上，滑入衣衫。
程燕仰着头，惨然一笑。
“爱卿，你说……朕还是这大周的皇帝吗？”
“陛下自是大周的皇帝。”
李纯脸上依旧恭敬，但手中的剑却未曾移动半分。
程燕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爱卿分明说过爱的…也是，江山才是目的……”
大殿外吹进一阵寒风，最后的话也消散在空中。
李纯没听到程燕被风吹散的声音，程燕也没有看到李纯颤抖的手。
剑尖将剩下的衣衫挑开，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身上沾染着血迹，却没有一处伤口……
李纯的手无力地垂下，剑掉在床上，没有发出响声。
“来人，送陛下去沐浴。堂堂天子，衣衫不整，满身污秽，成何体统！”
李纯背过身去，程燕低着头，却也没能看到丞相落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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