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

张真源打量她的时候，纪随同样观察着他。一本正经却不像教书者，像她在财经栏目看到的商人。

纪随“您好，张老师，我是纪随。”

胆小归胆小，该有的礼貌不能少。

张真源“你好。”

张真源“小随？来之前你姐姐应该和你说过我……”

张真源笑容十分柔和，纪随微皱着眉，这位辅导老师眼底的情绪难以掩盖。说起姐姐便忍不住激动，而且表现欲过高。

纪随“嗯，姐姐说您是全能老师。”

还未等他说完，她郑重其事地点头打断。

纪随“我的理科基础很差，从小学开始就没念了，初中知识我大概掌握，但高中很吃力，张老师要怎么教我呢？”

纪随“另外，我的词汇量几乎为零。”

听着她面无表情地陈述完这些，张真源一噎。

他这是被一个小姑娘嫌弃了吗？他难道不够帅？不够温柔？刚刚笑得不好看吗？

她为什么能无视这些！

纪随现在只关注能获得的利益。姐姐找来辅导老师，是希望她成绩优异，如果做不到，她不会原谅自己。

她孤陋寡闻，被抓之前不知道原来现实中存在灰色地带，那些黑色产业链究竟被谁护着，那些死于非命的人呢？又消失在哪里？

阮欣，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张真源“纪随，上课走神是很糟糕的事情。”

纪随“对不起。”

张真源有些不耐，已经一个小时，纪礼都没进来看过。纪随又呆板无聊，好在她脑子灵活，教的知识一点就通。

否则他真的会被气死。

张真源“先休息十分钟。”

纪随“好。”

她乖乖应下，继续记课本知识点。

张真源双手环胸，看着她埋头苦干。倒是勤奋刻苦，若不是寻回来晚了，现在没准能拿奖。他一眼看出纪随在数学领域的天赋，她只是基础差，很多公式不知道。

学会公式后运用起来不仅能举一反三，解题速度都变快了。这让张真源有些意外。

本以为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他想起纪随那双坚定明亮的眼眸，确实特别。

纪随“张老师，您喜欢我姐姐对吧。”

张真源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顿时大惊失色。

张真源“不是……你，我和你姐姐只是朋友。”

他语无伦次，神色略微慌张，眼神极其不自然。

纪随“那和您喜欢她并不矛盾。”

纪随“我想知道，您喜欢姐姐什么。”

大抵是好奇心作祟，姐姐很好，这些人未必配得上。张真源微愣，喜欢纪礼什么？大概是她的从容不迫，还有善良狡黠。

她帮过他，所以……

张真源说不清楚，被未成年的小姑娘质问，他实在难堪。不过是感兴趣罢了，哪里能上升到喜欢。

纪随“我知道了。”

纪随“您可以不用回答。”

犹豫不决，她已经不想知道。

张真源又辅导了她一个多小时，等纪礼叫他们吃饭才回神过去半天。刘耀文和纪父纪母都在楼下，见到她时，少年低着脑袋没敢动。

纪礼“刘耀文，你是来干嘛的？”

他抬起头神情有几分不乐意，其实他很清楚是他做错了，可他傲气惯了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要他低声下气，除了纪礼没人敢提。

况且他也没想到零度那么危险，正好就是地下酒吧。他不过是想给纪随点教训。

没想要她死。

纪随“你是来道歉的？”

刘耀文“嗯……”

他扭捏地点了下头，纪随盯着他，冷冷道，

纪随“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