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导师的支持
朱志鑫站在导师办公室门前，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敲下去。手中的文件夹里装着过去一个月关于"星火"的所有发现——那些异常的光谱数据、不可能自然形成的几何结构、神秘的有机分子痕迹。一旦将这些交给林教授，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站在这里能让门自动打开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朱志鑫猛地转身，左航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只是在整理思路。"朱志鑫接过咖啡，温热透过纸杯传递到指尖。
左航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夹："决定告诉林教授了？"
朱志鑫点点头："我们需要正规的实验室和设备，不能再靠'借用'和黑进数据库了。"他停顿了一下，"而且...如果'星火'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它应该属于全人类，而不是我们五个人的秘密。"
左航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我认识的朱志鑫。"
"你认识的朱志鑫是什么样？"朱志鑫突然好奇起来。
左航思考了几秒："正直，执着，有时候天真得可爱。"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朱志鑫的耳根莫名发热。
没等朱志鑫回应，左航已经抬手敲响了办公室门。
"请进。"林教授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林教授的办公室如同他本人一样——整洁、温和而富有智慧。墙上挂满了与著名天文学家的合影，书架上塞满了专业书籍和期刊。六十多岁的他头发已经花白，但眼睛依然明亮如少年。
"朱志鑫，左航，有什么新发现吗？"林教授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两人坐下。
朱志鑫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夹放在桌上："教授，我们可能发现了些东西...不太寻常的东西。"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朱志鑫和左航轮流讲述了"星火"的发现过程和异常特征。林教授全程安静聆听，表情逐渐从好奇变为震惊，最后定格在某种复杂的沉思上。
当朱志鑫展示到"星火"表面的几何结构时，林教授突然站起身，走向办公室角落的老式保险柜。
"你们看这个。"他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夹，里面是几张老照片和手写笔记，"1987年，我参与的一个观测项目发现了类似的天体，在猎户座方向。"
朱志鑫接过照片，心跳加速——模糊的图像上，一个多面体天体清晰可辨，几乎与"星火"一模一样。
"后来呢？"左航问道，声音异常紧绷。
林教授的眼神黯淡下来："观测数据在一场实验室火灾中全部损毁。当时的主研究员——我的导师——坚持认为那不是意外，但没人相信他。两年后，他在一次野外考察中坠崖身亡。"林教授轻轻抚过那些发黄的笔记，"官方结论是意外，但..."
办公室陷入沉默。朱志鑫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左航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节奏急促而不规则。
"教授，"朱志鑫最终打破沉默，"您认为'星火'是什么？"
林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不知道。但你们的研究必须继续，这次要在阳光下进行。"他坚定地说，"我会向学校申请正式立项，提供实验室和设备支持。但有个条件——所有数据必须有备份，而且不只一份。"
离开办公室后，朱志鑫和左航沉默地走在校园小路上。初秋的阳光依然温暖，但朱志鑫却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你怎么看林教授说的那些往事？"朱志鑫终于开口。
左航的脚步微微一顿："巧合的可能性很低。"他的声音异常冷静，但朱志鑫注意到他的手指又开始了那种急促的敲击，"不过现在我们有官方支持了，应该会更安全。"
"你好像并不完全高兴？"
左航停下脚步，转向朱志鑫："我只是在想...有些谜题之所以是谜题，是因为有人希望它们保持这种状态。"
朱志鑫正想追问，手机突然响起。是张极发来的消息：「紧急！速来实验室！发现异常！」
实验室里，张极、张泽禹和苏新皓围在电脑前，神色凝重。屏幕上是一组复杂的轨道计算图。
"怎么了？"朱志鑫快步上前。
张极转过笔记本："我一直在追踪'星火'的精确轨道，发现它十年前有过一次突然的轨道改变。"他调出两组数据，"看这里，2009年3月，它的轨道参数发生了微小但明确的偏移，就像...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
"引力扰动？"左航立即问道。
"不像是自然现象。"张极摇头，"偏移太精确了，几乎像是...人为调整。"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朱志鑫盯着那些数据，感到一阵眩晕。如果"星火"真的能被"调整"轨道，那它就不只是一颗小行星那么简单了。
"林教授同意支持我们了。"朱志鑫最终说道，试图转移话题，"正式立项，提供设备和实验室。"
这个消息本该引发欢呼，但所有人的反应都出奇地克制。张泽禹和苏新皓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张极则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太好了。"苏新皓最终打破沉默，"我们可以申请使用粒子光谱仪了。"
"还有超级计算机时间。"张泽禹补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左航看了看手表："校际科学展览会下周举行，我们可以申请一个展位，作为立项前的预热。"
"科学展览会？"张极做了个夸张的苦脸，"我们要穿着西装站在展板前微笑吗？"
"是展示我们的研究成果。"左航冷冷地说，"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
"我去。"朱志鑫打断两人的潜在争吵，"这是个好机会。我们需要开始建立学术声誉。"
张极看着朱志鑫坚定的表情，突然笑了："好吧，为了首席，我连领带都愿意打。"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在林教授的支持下，团队获得了物理楼顶层的一间专用实验室，配备了先进的观测和分析设备。五人几乎住在了实验室，为科学展览会做准备。
展览会前一天晚上，朱志鑫独自留在实验室完善演讲稿。夜深人静时，实验室门被轻轻推开，左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盒宵夜。
"猜你还没吃晚饭。"他将一盒炒饭推给朱志鑫。
朱志鑫这才意识到自己饥肠辘辘："谢谢，你总是这么周到。"
左航在他旁边坐下，两人安静地吃着宵夜。朱志鑫注意到左航今天格外整洁，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白衬衫的袖口甚至别着精致的袖扣。
"你看起来...很正式。"朱志鑫忍不住说。
左航略显尴尬地整理了一下领口："明天要见不少学术界人士，第一印象很重要。"
朱志鑫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张极去哪了？一晚上没见到他。"
左航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不知道。可能又在哪个网吧黑进NASA吧。"
朱志鑫笑了："你对他太苛刻了。他的轨道分析帮了大忙。"
"他的方法太冒险。"左航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朱志鑫，关于'星火'...我觉得我们该更谨慎一些。有些秘密之所以被隐藏，是有原因的。"
朱志鑫放下筷子："你指什么？"
左航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摇头："没什么。明天的展览会，准备好了吗？"
展览会当天，校园里人头攒动。物理系大厅布置了几十个展位，来自各校的科研团队展示着自己的研究成果。"星火计划"的展位前很快聚集了人群——部分是因为课题本身，部分是因为这个颜值惊人的团队。
朱志鑫穿着深蓝色西装，站在展板前从容地介绍着他们的发现。左航一身黑色正装，严谨地回答着技术细节问题。令人惊讶的是，张极竟然也穿着衬衫和西裤，虽然没打领带，银发依旧醒目，但已经比他平时的装扮正式多了。张泽禹和苏新皓则负责演示他们设计的3D模型和物质分析结果。
"你们如何解释这种规则的几何结构？"一位戴着厚眼镜的老教授问道。
朱志鑫刚要回答，左航已经自然地接过话题："目前我们考虑几种可能性：极端条件下的矿物结晶、宇宙尘埃的特殊沉积模式，或者..."
"或者某种智慧设计的痕迹。"张极突然插话，引来周围一阵低语。
朱志鑫赶紧补充："这只是一种假设，需要更多证据支持。"
展览会进行到下午，一位来自国家天文台的专家在展位前停留了很久，问了许多尖锐的问题。五人各展所长，配合默契地应对，连最苛刻的质疑也给出了令人信服的回答。
"不错的团队。"专家临走时评价道，"期待你们的正式论文。"
展览会结束后，林教授提议去校外的小餐馆庆祝。五人加上林教授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气氛轻松愉快。
"为'星火计划'的第一场胜利干杯！"林教授举起茶杯。
"干杯！"众人响应，杯子在空中相碰。
张极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瓶红酒，给每人倒了一点："现在才是真正的庆祝。"
朱志鑫小啜了一口，酒精的灼热感让他皱了皱眉。他注意到左航只是礼貌地抿了一口，而张极则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在餐馆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性感。
"朱学长，"张泽禹突然问道，"像你这么优秀的人，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朱志鑫差点呛到，感觉到左航和张极的目光同时聚焦在自己身上。
"我...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他含糊地回答，"大概...认真专注的人吧。"
张极夸张地捂住胸口："完了，我一点都不专注。"
左航则轻轻咳了一声，低头喝了口水，但朱志鑫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说到专注，"苏新皓适时地转移话题，"我们接下来要重点研究'星火'的轨道异常吗？"
林教授的表情变得严肃："什么轨道异常？"
五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朱志鑫简要解释了张极的发现。林教授听完后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小心行事。"
回宿舍的路上，微醺的五人走在校园小路上。张泽禹和苏新皓走在前面，讨论着某种新的实验设计；林教授已经告辞回家；朱志鑫、左航和张极落在后面。
夜空中繁星点点，朱志鑫不自觉地抬头寻找仙女座的方向——那里有"星火"，他们共同发现的秘密。
"看！"张极突然指向天空，"流星！"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一道银光划过夜空，转瞬即逝，却在他们眼中留下了明亮的痕迹。
"许个愿吧。"张极笑着说，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朱志鑫闭上眼睛。在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该许愿解开"星火"的秘密，还是理清心中越来越复杂的情感。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左航正注视着自己，月光下那双眼睛深邃如星空，藏着无数秘密。而在另一侧，张极的笑容明亮如流星，让人无法忽视。
朱志鑫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快步跟上前面两人的脚步，将星光和秘密都抛在身后——至少今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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