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恰好在仲夏爱上我
请不要让这份爱七月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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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才是季节限定。
心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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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笔生花:墨溅情笺,字绽芳华]
暮至风起,海面上浪花轻盈摇曳。夕阳熔金,日光将一个孤独的身影温柔勾勒,显得格外醒目。
今日的海风褪去咸涩,连一呼一吸都溢满甜香。
感受脚下来自自然的温度,细软的沙粒在夕阳烘焙下散发温热,那些深深浅浅的凹痕中烙印心事,顷刻间被带有凉意的浪花抚平。
浪花易逝,谨记情长。
“你人可真难找。”
熟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不大,却能够清晰穿透风声与浪声的合鸣。
“再难找还不也是给你找到了,皇甫圣?”
情溢于言表者,偏偏最喜佯装一副矜持模样。
泠歪歪脑袋,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任由风掠过脸颊,将她的发丝吹得纷乱飘扬。几缕不经意垂落,半掩住那双藏着狡黠的眉眼。
双目如炬,与日同辉。
“带了点礼物,想你会喜欢。”
皇甫圣走向泠,手中细长透明玻璃瓶盛有淡金色液体,瓶身凝结着细腻的水珠,在日落余晖下折射碎钻般的光芒,顺着瓶身曲线滑落,濡湿手心。
相应的,还有身侧之人两眼放光。
“谢谢你的礼物,皇甫队长,我很喜欢。”
不掺杂任何客套,眼中只有对西打的向往与赞美。
谁会和西打过不去?西打万岁!!!
皇甫圣不置可否地笑笑,轻泛在心间,所有的若有若无喜悦的波漾,都在这个笑中一笔带过。
“嘶,不愧是皇甫家的大少爷,西打都买最好的。”她喃喃,口中止不住的惊叹,手上动作一刻不停,感受着丝丝凉意在手掌上蔓延,混合着果香仿佛要沁人心脾。
“来点?”泠晃晃瓶子。
“不必。”
指尖相触的体温在冰凉下犹为惹人注意,转瞬即逝,谁也没有在意,更不会为此红了脸。
毕竟这个傍晚夕阳已经足够红。
“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皇甫圣轻声问询。
“等——待,”少女故意拉长了调子,转过头,眉眼弯弯。“皇甫队长有没有兴趣听听我在等什么?”
泠一脸坏笑。皇甫圣接触她这么久,自然知道这是在挖坑等他跳,可除了步入陷阱,又有什么破局之法?
他挑了挑眉没接话,等着她的下文。
“我在等海水变成玫瑰色。”身侧人语气半真半假。
皇甫圣的目光投向海面。夕阳沉得更低了,将大片的海水染成了浓郁而温柔的粉橘色,浪尖上跳跃着碎金。
也许从未奢望她给出什么正经答案。
因为是泠,所以再怎么不知所云的话语他也都有牢记于心。
就当作某人喝醉了耍酒疯。
他们本来就是……被浓情蜜意冲昏头脑的疯子。
心照不宣,欲说还休。
“可是海水现在不就是玫瑰色的。”
他看向她。
泠也望着那片玫瑰色的海,脸上那点戏谑褪去,只剩下一种专注的平静。“是啊,” 她轻轻说,“看来我运气不错,等到了。”
那么皇甫圣,我在等现在,在等你。
过去,现在,未来。
女孩等过很多东西,也没等到很多东西。
当下的傍晚她只在等皇甫圣,也笃定皇甫圣会来找她。
好在她愿意等,他愿意来。
浪漫的时刻要做浪漫的事。
“玫瑰色的海很美。”
你也是。
或许是真的醉了。
但醉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当love word隐去love,我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情话,只是海浪的低语隐藏了那汹涌的爱意。
当晚皇甫圣回到寝室,被董川扯着衣领一通嗅。
“阿圣你喷香水了?苹果香,还特意在脖颈处?怼着脸也不嫌呛得慌。”
哟嗬,真看不出来他这位队长还难得有几分小情调。
震惊之余,细细打量皇甫圣的面色,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然而……耳根处生理性的绯红如何遮掩得了?
不对…这个味道……
“阿圣,你喝酒了?”董川恍然大悟。
“不是。”
“脸红成这样……身上还一股苹果酒味。”董川暗自吐槽,“还嘴硬呢。”
皇甫圣斜睨了董川一眼,某人被自家队长盯得心里发毛。
“苹果酒的度数很高吗?”
皇甫圣冷不丁地问起,董川只是摇了摇头,果然,喝醉酒人就变得莫名其妙。
“阿圣,苹果酒都能喝醉,纯纯是你酒量不行。”他重重拍了一下皇甫的肩。
做罢,董川躺回自己床上,独留皇甫圣一人头脑风暴。
他所言句句属实,的确滴酒未沾,真正喝醉的另有其人。
可是……凭她的本事,度数低的西打不过轻轻松松,怎么会……
指尖有意有意掠过唇角,皇甫圣没有再深究到底。
心动比酒香更持久。
夏日,傍晚,玫瑰色的潮水簇拥悸动,恰似初遇。澄澈的果汁摇晃撞击冰块,连每个跃动的气泡都是心形,灯火通明的小店播放着《Words》的旋律。
I'm a sucker for your words
……
Addicted to the sound
I can't get enough
曾经担忧心跳声大过尘世喧哗,会既渴望又害怕被你听见。
天地万物,都在替不敢言爱者告白。
我们总是钟情于仲夏。
[恋笔生花: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