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包厢的监控孢子五年前就发芽了。”江野嘴角发出冷笑,“你每抽取一次我的记忆,孢子就会把神经接驳日志刻在区块链上!”
柳燕的AR眼镜突然炸开血红色警告,国际刑警的量子传票直接投射在她的虹膜上。
她条件反射去按紧急清除键,探针却因肌肉震颤更深地刺入江野皮肤。
蓝玫瑰纹身突然裂解成苏富比认证码,那些被她亲手烙下的拍卖编号,此刻化作反噬的毒蛇咬住她的机械义肢。
「罪证链包含:
· 脑沟回测绘日志(含17名受害者临终Δ波)
· 海马体交易录像(坐标已同步至日内瓦法庭)
· 记忆抑制程序源代码(含柳燕生物签名)」
“不可能……我明明加密了……”
她镶着钻石的指甲疯狂抓挠全息投影,神经接驳椅因过载喷出焦糊味的青烟。
江野趁机扯断太阳穴接口线,“多谢你的强迫症——”
他咳着血沫抓起拍卖槌,“每次抽取记忆都要盖收藏章……”
染血的槌头砸向自己锁骨下的苏富比认证码,那些曾被柳燕当作战利品炫耀的镭射防伪标记,此刻正将她的犯罪密钥广播至整个暗网。
这场权利交易终于画下终止符号。
我带江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平静的日子只维持了短暂两日。
那两日,江野说,是他度过最安宁的时光。
“我已经、不再完美。”他倚在褪色的亚麻枕上,睫毛垂落的阴影在眼睑投下蝶翼状的伤痕。
“嗯,不完美。”我望着他后颈闪烁的植入体疤痕,泪水一点点模糊视线,“但鲜活。”
脑海中浮现父亲被改造成生锈齿轮的模样——那个在机械加工厂日夜劳作的男人,最终被资本当作耗材扔进焚化炉,连骨灰都标着「残值归零」的钢印。
“江野,我希望你不属于任何人。”
他抬眸望向我,釉色肌肤透出纳米修复剂的青蓝光晕。
“你只属于你自己。”
“只属于……我自己……”他重复,破碎的声带共振出沙哑的颤音,仿佛暴雨后折断的琴弦。
指尖触到他脊椎第七节凸起时,全息投影突然炸裂成17岁的雪夜。少年苍白的背脊被手术钳撬开,芯片组如蜈蚣钻入椎管,而彼时的我正缩在贫民窟铁皮屋顶,用捡来的量子笔在模拟器涂抹《星空》。
江野握住我的手,将微凉的指尖贴在他的睫毛上。
记账本上新增一行:「他睫毛颤动的频率,是我心跳的f(t)=Asin(\omega t+\p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