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乍起,带着几分透骨的寒意拂过。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诡笑,一抹红影悄无声息地浮现。那人身着一袭绣金红衣,金线绣出的凤凰纹样在暗处隐隐闪烁,似欲振翅高飞。赤足上系着的铃铛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而空灵的声响,宛如来自冥界的召唤。
乌黑如瀑的长发垂至脚踝,在夜风中缓缓摆动,似有生命般缠绕着他修长的身形。待二人抬眸细看时,只见来者头戴鸳鸯红巾,那巾带随风轻扬,遮住了半张面容。一双狭长的眼眸自阴影中透出幽冷的光,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连空气都凝结成霜。他每走一步,衣袂翩跹间似有磷火闪烁,身影在明灭之间若隐若现,宛如自黄泉归来的鬼魅。
"噗——"
不等红衣人反应,花老爷已猛然起身,一刀刺入其腹。红衣人眉头紧蹙,飞起一脚将花老爷踹倒在地,捂住伤口踉跄后退。刹那间,鲜血染透衣衫,红衣与血色交织难辨。
花老爷喷出一口鲜血,嘴角却浮现出诡异笑意,缓缓阖上双眼。
红衣人怒极,袖中金刃乍现,转瞬之间便结果了奄奄一息的赵老爷。
“?”赵老爷临死前看了看花老爷的尸体,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红衣男子,然后身亡。
红衣男子连忙冲进暗道,那袭火红长衫在暗影中摇曳,宛如一抹泣血的残阳。他捂着小腹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袖。每一步落下都带着几分踉跄,却又透着世家公子特有的傲然姿态。
暗道中阴冷的风呼啸而过,吹得他单薄的身形更显萧索。唯有脚踝间那只白玉铃铛,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空荡的洞穴中回响。
红衣男子的脚步渐急,却因失血过多而有些虚浮。他微微咬紧牙关,苍白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病态的嫣红。那双平日里总透着慵懒的桃花眼,此刻也因剧痛而眯起。
冰冷的洞穴内,花如月扶着脑袋起身,按了按太阳穴。
“这小子,往死里放啊。”
她环顾四周,左瞧一瞧,右瞧一瞧,周围贴满了福祉,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鸡血味。
角落里堆积着惨白的骨灰。
这一路吓的,她对这种把戏都没感了。
花如月想要站起身查看四周,却发现他怎么也动弹不了。
“姐姐,怎么这般不乖。”
一袭红衣金衫的少年缓步踱来,三千青丝如瀑垂落腰间。他径自坐在一旁的杌子上,抬眸间,一双狭长凤目含笑睇视着她,唇角微扬,带着几分促狭几分玩味:"姐姐这是...被我迷到了?"
花如月回过神,转头不甚在意般,抬起眉毛,带着调侃的语气道:“哦……?予乐弟弟确实不错,不然怎将我拐到这儿来?”。
予乐一双狐狸眼微眯,往椅背上一靠,嘴角微扬:“姐姐,果然喜我,竟这般……也能认出我。”
花如月撑起下巴,眼睛微弯:“当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记着你这张脸”她挑了挑眉,明亮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那……予乐弟弟,为何要迷晕我呢?”
看着这张和小时候长得更勾魂射魄的脸,她真不由赞叹他这一路的演技。
“当然……是请姐姐来这儿坐客”予乐身体前倾,好看的狐狸眼直直的盯着她,嘴角挂起意味不明的笑。
花如月轻痴一声,向后一仰,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那你这待客的方式可真新奇。
“可不是嘛,就生怕姐姐会不喜欢呢”予乐不躲不闪的看着她眼睛。
这人是坏事做多了,心一点也不虚,还挺能演的。
“那姐姐我也是喜欢的很呐。”最后几个字被她说的格外的重。
“姐姐喜欢便好”予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垂眸看着她,笑着从衣袖拿出一把匕首:“那姐姐一路待我这般好……我当然要报答报答”。
他低下身,长发随着他的动作 垂散下来,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匕首在她脸上比划着:“姐姐,你说这匕首要是再锋利点,会不会让姐姐的脸更美呢?”
“但我到觉得在予乐弟弟在脸上会更好呢”花如月冷笑一声,眼神变得冰冷,嘴角微勾,将他的手一搬,匕首在他手上滑落,快速用脚一踢,站了起来。
予乐快速闪过,衣袂占了些尘土,待站定后,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姐姐真是好生演技呀?”
花如月将手链丢在地上, 冷眸看着他,摆了摆胳膊:“你也不赖,演的怪累的吧?”
“和姐姐演戏,当然不累。”笑意收敛,迅速捡起匕首,衣摆飞扬,快速刺去。“很想将姐姐弄残,不过……现在看来怕是留不得了!”
花如月冷哼一声,转身躲开 ,横腿踢过去,调侃道“予乐弟弟还是对姐姐好呢!”。
予取后撤弯腰躲开,站定拉住他的腿一扯,迅速将他拉至身前。“姐姐还真是如此果决,果真有趣”匕首在她小腿上一刺。
花如月吃痛,迅速扔出金针。
予乐只好放开她的腿,转身躲开:“姐姐的针用的果真厉害,不过……我也想试试”快速将金针从石壁上拔出,甩手扔向她。
花如月刚忍着痛站起身,迎面而来的便是金针,她只好弯腰躲闪,倒在了地上。
予乐缓步向前,弯腰蹲下来。‘‘姐姐,我的针法还行吗?”
花如月苍白着脸,没好气道:“予乐弟弟还真是厉害呢”。闭了闭眼。“想杀就利索点。”
她只觉身体一轻,立马睁开眼。
他竟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
她挣扎的想要下来,却发现她的手脚动弹不得,气急败坏道:″你这疯子,快放我下来”。
予乐勾唇一笑:“姐姐,这就不装了?”
“我都这样了。哪还有功夫陪你玩儿姐弟情深啊。你不是要杀我吗?想杀就快点。”花如月闷闷不乐道。
予乐扛着她迈步向外走“姐姐如此有趣,当然要好好玩弄一番。”
不久,予乐便扛着花如日经过一片血迹溢生的祭坛,予乐迈起的脚愣住,花如月不经意间的余光,便也直直愣住。
“啧,这还真是一场大战呐?”予乐将花如月放下,花如月看这眼前的场景,睫毛微颤,不可置信:“爹爹,赵叔叔”语气发颤。
予乐走上前查看,轻轻蹲下,用手指附上那人的鼻息,眼眸一暗,惋惜的拍了拍衣灰:“真惨”花如月悄然流下泪水:“他们……他们……是你杀的”红丝缠绕她的眼睛,心中想过无数的场景令她紧握拳头。
予乐叹气,站起来,转身看向她:“我这么善良的人,我可没那能耐,在对付你的同时去干掉他们。”轻整袖面,伸手解穴。
花如月呼出一口气,急切推开他,跑至花老爷旁,屈膝跪倒在地,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他苍老的面庞,随后伸出手为其把脉,汗流从脸颊散开,最终呼出一口气,瘫坐在地:“还好,还好”。
起身又跑至赵老爷旁,把脉过后,如卸千斤重般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