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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青月芳华血月之下(中下)

青月芳华

寒意自骨髓深处蔓延而出,“好痛……”花如月强忍着剧痛,试图从冰冷的地面上撑起身子。指尖触及之处,那异样的触感令她的心猛地一缩。

缓缓垂眸,入目的一幕让她霎时屏住了呼吸——森白的骸骨在黯淡中散发着幽冷的光,宛如来自九幽的信使,无声地宣告着此地的不祥。

花如月惊呼一声,踉跄后退,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却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脚下,是一片死寂的尸山。每一根白骨都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悲鸣,层层叠叠,仿佛一座永世沉睡的死亡陵墓。这里,是人间不该存在的角落,是被遗忘于岁月长河中的炼狱。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淹没,让她几欲窒息。

“不对,顾恒年呢?”记忆如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她猛然想起与自己一同坠落的人。急切的目光在四周搜寻,可除了无尽的黑暗与白骨,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有什么能够消失的术法?此刻已容不得她细想,当务之急是探清前路。

指尖轻轻划过洞壁,粗糙的触感仿若岁月留下的痕迹。这幽深的洞穴,恰似一头吞噬了光明的巨兽,黑暗如实质般将她紧紧缠绕,静谧得令人发狂。连自己的呼吸声,在这片死寂中也显得如此微弱,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消散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然而,这份寂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若有若无的啜泣声,悄然钻进她的耳畔,在四面环山的石壁间悠悠回荡,似有若无,却又清晰可闻。

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让本就胆战心惊的她,愈发感到毛骨悚然。

“呜呜——呜”

那声音宛如从九幽深处传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凄凉。花如月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待惊魂稍定,便朝着那声音的来处摸索而去。

昏暗的洞穴中,一抹艳红如同夜幕下盛开的血色昙花,那单薄的身影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男孩身着一袭红衣,衣袂随着微弱的气息轻轻摇曳,如墨长发倾泻而下,掩去了大半面容。瘦小的身躯在抽泣中微微颤抖,宛如风中残烛。

花如月屏息凝神,脚步轻若鸿毛地靠近。她鼓起勇气,柔声唤道:"小公子?你为何在此哭泣?"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干涩,却饱含着深切的关切。

男孩的动作突然停滞,随后缓缓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花如月早已做好面对任何景象的准备,然而当那张脸映入眼帘时,她的心猛地一颤。

眼前这少年容貌绝美,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人,一双狐狸眼盈满泪光,似星辰坠落凡尘,又似乌云遮月。眼角残留的泪痕,恰似冬日初雪映衬着晚霞,那份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怜惜,却又透着说不出的神秘与疏离。

花如月怔立片刻,回过神来温言细语:"小公子为何独处于此?又为何伤心落泪呢?"

男孩警惕地缩向石壁,褴褛的衣衫更显狼狈。他环抱着双膝,抬起头来的瞬间,眼中虽有泪光闪动,却也流露出一丝防备。他瑟缩着往后退去,仿佛要与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保持距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疏离感。

"莫怕,"花如月连忙柔声道,纤细的手指微微抬起,在空中虚晃了几下,"在下并无恶意。"

他眼里满含敌意,但却满是委屈的面容,抽噎着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阿爹阿娘嫌孩儿是个累赘,便...便将我弃在这骷髅洞里……"。

花如月心中一软,缓缓蹲下身,宽袖轻拂过地面带起几缕尘埃。她轻轻抚上男孩凌乱的发丝,温声道:"他们不要你,是他们的福分浅薄。而你呢,少了几个与你争抢福运的人,倒是一件好事。"

男孩低垂眼帘,抿了抿嘴唇,倔强道:"你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感动。"

"说得是。"花如月勾起一抹淡笑,故意将语气放得更重了些,"此处阴森,寒气逼人,连鬼魅听了都要绕路而行。我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说着,她作势就要起身离去。

"姐姐!"男孩见状急了,忙不迭地站起身,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花如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嘴角噙着笑意:"怎么?"

男孩快步跑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腰肢,抬头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撒娇道:“姐姐,我刚刚开玩笑的,别走……别走,我想 跟你一起走,可以吗?”

花如月捏了捏他软软的脸,扬起嘴角:“行呀,那你得告诉我你的名讳。

空气间只有他们的呼吸声,或是远远传来的水滴声音。

男孩的脸颊被捏得如同熟透的苹果,泛起淡淡的红晕,那点红自脸颊中央蔓延开来,像是被夕阳染上的晚霞,下一刻有些愁容,他吃力地开口,声音有些含糊:“别捏了,我叫……多余。”

花如月微微一怔,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她实在无法想象怎样的父母会给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心中对男孩陡然生出几分怜惜。她轻轻松开搭在男孩腰间的手,目光温柔似水,轻声说道:“你怎么能叫多余呢?这世上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都有其独特的意义。你这样的孩子,就像是一颗遗落凡间的星辰,怎么可能是多余的呢?要不姐姐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吧,就叫予乐,取‘予有节,平安喜乐’之意,你觉得如何?”

予乐听着这个名字,仿佛有一缕清风拂过心田,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羞涩与感激,“予乐……予乐……嗯,好听。”

“那你现在知道姐姐的名字了吗?”予乐歪着头问道。

花如月掩嘴轻笑,笑声宛如银铃般动听,“姐姐名叫花如月,不过你直接叫我姐姐就好啦。”

“好的,姐姐。”予乐乖巧地应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赶路吧。”花如月拉住了他的手,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予乐看着与自己相握的手,勾唇一笑。

花如月也只是暗暗一笑。

“滴答。”

一滴清冷的水珠,不偏不倚地落在赵芊芊紧闭的眼眸上。

她猛地从半梦半醒间惊醒,迷蒙中只觉周遭环境陌生异常,慌乱地睁开双眼,仿若受了极大惊吓般忽地坐直了身子。

此处乃是一处幽深洞穴,四周皆是粗糙的石壁,那石壁之上攀爬着许多藤蔓,藤蔓蜿蜒交错,宛如一条条盘踞于此的青色巨蟒。更令人胆寒的是,那些藤蔓上竟生满了锋利的尖刺,似择人而噬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而在对面不远处,竟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溪水在石间穿梭,发出轻微的流水声,赵芊芊蹙眉凝思良久,却仍是满心疑惑,不知为何只觉此地诡异。

她下意识地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声自语道:“这究竟是何方所在?”继而又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早知今日会有这般遭遇,上课时便该多用心些,如今这脑子竟如浆糊一般,全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话虽如此,她却又忽然发觉脚下所踏之处颇为柔软,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不禁诧异道:“这地面怎会如此柔软,倒也颇为舒服。”

正思索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紧接着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舒服?你怎么不问我舒不舒服?倒是快些下去呀,我都快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赵芊芊这才惊觉自己竟是趴在一个温热之物上,赶忙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脸上泛起一抹羞赧之色,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只见花炫明吃力地撑起身体,缓缓坐起,而后轻轻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勉强站了起来。他忍着心中涌动的怒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之意说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我更相信你是有意为之。”

赵芊芊听闻此言,叉腰反驳道:“那你为何不早点出声呢?”

花炫明闻言,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略带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少管我。”

赵芊芊见他这般态度,也不再纠缠,敷衍道:“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管便是,我先走了。”说罢,便迈开步子向前走去,不多时便已走出一段距离。

然而,身后却传来花炫明无奈的声音:“哎……你在我身上趴了这么久,我还就偏偏要跟着你了。”说着,便加快脚步追上了赵芊芊。

赵芊芊来到小溪边,缓缓蹲下身子,目光紧紧盯着那清澈的溪水,心中隐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洞穴之中,除了一条小溪与那布满尖刺藤蔓的石壁,竟无任何出口可寻,不知他们二人将如何脱离此困境。

刚要触碰水面,花炫明突然出手扣住赵芊芊的手腕,蹙眉警告:"且慢,这水诡异非常,莫要轻举妄动。"

说罢,他扯下衣角一块布料,小心翼翼地探入水中。起初并无异样,两人正疑惑间,那块布竟如遇烈火般迅速消融,化为乌有。

二人对视一眼,心念电转之际——

"嘶!"

一声低呼,一只惨白如骨的手猛然从水中窜出,闪电般抓住花炫明的衣襟,将他向深渊中拖去。赵芊芊反应极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试图稳住身形。

可那手的力量竟骇人至极,连带着赵芊芊也被向前拽了数步。她急中生智抽出长剑,朝那只怪手斩去。不料剑锋触及之处,竟如砍在精铁之上,长剑脱手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好硬!"她倒抽一口冷气。

花炫明见状,猛地扯开前襟,却见衣衫瞬间被腐蚀殆尽。那只怪手得逞般缩回水中,但危险并未解除。

石壁上的藤蔓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悄无声息地蔓延而出,眨眼间便将赵芊芊双腿缠住。

更多藤蔓汹涌而上,如无数条绿色的毒蛇,迅速包裹住她的身躯。尖刺扎入肌肤,痛楚如潮水般袭来。赵芊芊强忍剧痛,拼命伸出一只手,那是她最后的求生希望。

花炫明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被另一根藤蔓缠住双脚。

青碧藤萝如蟒蛇般蜿蜒攀附,其上荆刺林立,森冷尖锐。

猝不及防间,那些锋利的倒刺破皮而入,钻心的痛楚令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生死刹那,他手腕微抖,折扇破空而出,于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旋转着斩断束缚,又稳稳落回掌中。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水中那只苍白的手再次探出,如鬼魅般拽住断裂的藤蔓,猛力一扯——花炫明的身影顷刻间被拖入幽黑的水底。

赵芊芊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在空气中徒劳地抓了几下,最终无力垂落。

咫尺天涯,无情之力将二人撕裂向相反的方向。地上斑驳的血痕,像是无声的泣诉,见证着这无力的挣扎。

仿佛一切...早已注定。夜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也带走了最后一点温度。

纵使千般不愿,万般不舍,命运之轮依旧滚滚向前,无人可逆。

石室幽深处,钟乳凝脂,一滴清泪自天倾落,悬而未坠。那泪珠在黯淡中莹然欲滴,仿若千百年间凝聚的哀愁,沉重得令人屏息。

此地寂静如死,唯有那一滴清泪,缓缓划破亘古的沉默,落地成声,似有无尽幽怨随之弥散。

洞中无光,冥然昏黑。石壁嶙峋,怪影幢幢。滴水落潭,声若珠玑碎玉。阴风悄入,冷气彻骨,窅然难测其深。暗香浮动,不知何花于幽暗处独放。

“姐姐”

一身带有稚气的声音响起。

花如月停下脚步,垂眸看向他。

予乐抬起肉嘟嘟的脸,睫毛很长,轻如薄墨,长发披散下来,一些碎发挡住了黝黑的瞳眸,他着憋嘴:“我……我想给你一件东西。”

“给我东西”花如月轻盈蹲下,玉白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眉毛轻扬,一双有神的眼睛疑惑的眨了眨,扯起一抹笑:“给我什么?”

予乐低下头,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散落至眼前,细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白嫩的小手在红色锦绣服一顿乱找。

翻检良久,终于自那锦盒中取出一只手链。银丝缠绕着温润的白玉珠,其间一颗红宝石宛如凝泪,在光线下流转着晶莹的光泽。

予乐轻轻握住花如月的手腕,那双手白皙修长,仿若羊脂美玉。手链甫一戴上,更衬得肌肤胜雪,熠熠生辉。

"真好看。"予乐不由自主地赞叹,目光凝滞在她腕间。花如月微微一怔,还未及反应,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馈赠惊住。

她垂眸细看,指尖轻抚过那颗红宝石,半晌才抬眼看向予乐:"这是给我的?"

"嗯。"少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为何要送我?"她轻蹙眉头,耳畔碎发随风轻扬,神情带着几分疑惑。

"因为你待我好。"予乐脱口而出。

花如月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鬓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世间待人好的,未必都是真心......不过,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凉风习习吹过,碎石滚落在地。

“姐姐,那边有风,我们朝着风那边走”予乐乎变得很激动,拉着花如月的衣袂便要往那边走。

“不急,慢慢走”花如月沉默的盯着他,悠扬而缓慢的说道。

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衣袂的土,拉起他的手,便往那边走。

不知走了多久,每一步都似踏在时光的褶皱里,周遭渐渐迷离恍惚,仿若踏入了岁月的夹缝。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雾气,将天地晕染得朦胧。

少女停住脚步,抬眸间,一缕清冷的白光悄然倾洒而下,在她的眼眸中泛起粼粼波光。那双乌黑的眼眸深邃如古井,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每一次眨动都带着几分犹疑与警惕,仿佛在审视这突如其来的异境。

垂眸轻瞥那南海不见的位置,玉指微抬,腕间一串琉璃手链随之晃动。剔透的珠玉在光线下流转着温润光泽,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音,宛如风过林梢。

花如月缓缓抬起眼眸,那双幽深的眼中似有寒星闪烁,她轻挑黛眉,一抹冷笑自唇角蔓延开来,宛如春冰初融却又带着几分凛冽。朱唇微勾,眼神淡然的看向四周。只见周围升起缕缕烟雾,在这昏暗潮湿的洞穴中袅袅升腾。

白雾如潮,刹那间弥漫四野。她轻提广袖掩住口鼻,几缕青丝被微风拂乱,恰巧遮住了那双幽深的眼眸。纤眉微蹙间,她刻意露出几分楚楚之态,似是被浓雾所扰,轻轻咳嗽了两声,旋即身子一软,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花老爷与赵老爷屏息凝神,警惕地打量着这片幽闭的空间。四周壁立千仞,不见半分出路,森冷的寒气如实质般扑面而来,令花老爷不禁打了个寒颤。偌大的洞穴中,唯有正中央一株盈盈弱苗孑然而立。

这株幼苗通体晶莹剔透,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周身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细嫩的枝桠虽纤弱不堪,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扎根于石缝之间,脉络清晰可见,隐隐跳动,竟似有了几分生灵之态。花老爷正欲伸手轻触,不料变故突生。

忽闻一阵低沉的轰鸣由远及近,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裂纹如同蜘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碎石从岩壁上簌簌滚落,扬起一片烟尘。赵老爷瞬间拔剑在手,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然而,更诡异的变化接踵而至。当震动戛然而止时,一道道绿色液体从地缝中喷涌而出,伴随着氤氲白雾弥漫开来。待花老爷回过神来,身旁的赵老爷已然不见踪影。

他深知此时必须镇定自若,于是撕下衣角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每踏出一步,都犹如行走在刀锋之上,双眼警觉地扫视着四周。脚下那片翠绿的液体已悄然蔓延至脚边,泛起阵阵白色的泡沫。

就在此时,一抹异样的白色映入眼帘。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熟悉的白玉簪子,在这诡谲的环境中静静漂浮着。

花老爷不敢贸然触碰,只是俯身仔细查看,只觉眼熟。

花老爷骤然变色,白玉簪——那是长子随身携带的信物。不好!

"花大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青涩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猛地转身,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面满是急切。

"顾恒年?你不是... "话音未落,那小子已经欺身上前,一只手搭在他肩头,眼神中闪过狡黠的光:"其实我没掉下去。"

花老爷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这小子眼神中的兴奋出卖了他。下一刻,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衣襟。

"花大人这是何意?"顾恒年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胸前的刀伤,嘴角溢出血丝。

花老爷冷哼一声,袖中的匕首微微发寒:"下次想骗我,记得把戏演得像点。"

顾恒年脸色骤变,却忽然笑了,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原来如此..."说罢,将匕首缓缓拔出,血珠顺着刀刃滑落,在晨雾中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随即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

赵老爷察觉到花老爷不见的瞬间,手中长剑陡然一紧。他脚步未乱,却已将内力运至双眼,穿透这重重白雾。

一道黑影乍现又隐没,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谁?!鬼鬼祟祟,莫要逼我出剑!"赵老爷声如洪钟,回荡在白雾之中,气势已蓄势待发。

朦胧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

"爹..."那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正是赵芊芊的声音。

赵老爷心中一凛,但眼神依然锐利如电:"芊芊,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芊芊眼中闪着泪光,正要扑过来:"爹,我好想你..."

话音未落,赵老爷已看出端倪,冷哼一声,长剑破空而出!

"噗嗤——"

刺中的刹那,赵老爷便知不对。那个冒牌货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闪过不屑,诡异一笑,竟化作一团白雾消散。

"真正的芊儿,绝不会如此虚伪..."赵老爷目光如炬,冷冷扫视四周。脚下绿色液体潺潺流动,散发着腐臭之气。

就在此时,身后传一道沉重的脚步声。

他转身直直的盯向那个身影。

迷雾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花老爷缓缓踏出,眼神戒备地扫视四周。见是故人,赵老爷松了口气,长剑归鞘,动作沉稳。

"赵兄。"花老爷收起袖中暗器,快步上前,眼底闪过一丝难掩的喜色。

"你没事?"赵老爷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无妨,这点障眼法,岂能奈何得了我。"花老爷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然而——

刹那间,两道寒光乍现。

"噗——""噗——"

利刃入体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二人对望,眼中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花老爷嘴角溢出血丝,笑容却愈发玩味。他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赵老爷,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离经叛道的潇洒。只见他随手将剑弃于地上,摊开手挑衅的消失在白雾中。

赵老爷看着身上的匕首,将匕首拔出,鲜血四溅,皱着眉痛苦的骂道:“他奶奶的”。

碧液飞溅中,他单膝跪地,以剑拄身。眉心微蹙间,衣袂染绿,却倔强地试图再度站起,奈何力有未逮,终是重重摔倒。

一道踉跄的身影从迷雾中跌撞而来。花老爷惊惶起身,几步上前扶住来人,双手微颤地按上那满是鲜血的衣襟:"老赵,这是怎么了?"

赵老爷靠在他肩头,气息奄奄,嘴角血迹未干。他勉强睁开双眼,眼底尽是绝望,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噗——"

剑刃破体之声骤然响起,寒光乍现。花老爷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胸口突兀冒出的剑尖,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他缓缓转过头,对上他对上他的面孔。这一刻,无数无语的咒骂涌上心头,却化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那人抽回长剑,得意地展开笑靥,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串轻蔑的笑声在白雾中渐渐消散。

花老爷捂着伤口跪倒在地,发丝被鲜血浸透,眼前一片模糊。就在此时,白雾突然散去,隐约可见石缝间有绿色液体蜿蜒流下。

恍惚间,他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喘息声。回头望去,竟看见赵老爷同样狼狈地跪倒在不远处,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错愕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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