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

Cheaper.37

即便萧若风享有风华公子之誉，然而这一剑，他终究是输了。未曾与儒仙正面交锋，便已折戟于这位少女剑下。

他心知肚明，对方乃是儒仙的高徒，而父皇曾有密令：若非情势所迫，切勿将其留下。

萧若风笑了，他起身行了一礼。

萧若风“是若风狂妄了。”

古尘“少年人，理应狂妄。”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院子里就又落进来了两个人。

老人将手猛地往琴弦上一扣，发出刺耳的声音，声音中满是不满。

古尘“谁！”

瘦高男子站起身，目光凛然。

无法“无法。”

花衣男子整了整衣襟，笑容和蔼。

无天“无天。”

随着无法和无天落入院中，白发仙和紫衣侯也跟了进来。

戚悬音原本对着萧若风的剑，现在对向了面前这些人，天外天的人，阴魂不散。

古尘“我一直都对一件事情很疑惑，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那么！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够带走我！”

老人怒喝一声，院落之中瞬间落叶纷飞。

无天“当年你以一剑迎万甲破风军，世人都以为你死了。”

无天“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活下来，也会受极其严重的伤，若你依然如当年般剑法通天，那么这些年你怎么可能不出来报仇？所以你虽然活着，但……功力早就不如当年了。”

古尘“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来找我这个废人呢？”

无天“西楚是个小国，可是却挡住了如日中天的北离三军整整四年的时间，靠的当然不止一位剑仙，我们想要得到，西楚真正强大的东西。”

戚悬音“痴人说梦。”

穿着花衣的无天露出了富家翁般的笑容。

无天“小娃娃，莫在你大爷面前装什么高手，就你手中这点花把式，还不够大爷我看的，把你师父叫来还差不多。”

戚悬音“没打过，怎么知道是不是花把式。”

萧若风在此时也终于出剑了，可一柄莹白如玉的长剑落在了他的面前，随即一把折扇飞闪而来，白发仙和紫衣侯联手一击，就连萧若风也无法瞬间脱围而出。

先有离别情，再有杀身意。

从院外翩然而至的百里东君，恰好与戚悬音的剑势交汇在一起，双剑合璧之下，剑光交织出别样的绚烂，似有无穷妙意蕴藏其中。

一式西楚剑歌出，剑势不错，但戚悬音和百里东君都还不够强，还挡不住无法无天两位大逍遥境界的联手围攻。

无天暴起，却被一剑打了回来。

那柄剑不知何处而来，却夹杂着无上剑气，逼得无天一个回身，退到了原地，那柄剑也回到了剑主的手上，无法和无天转过身，望着它的主人。

老人握着剑，白发纷飞，恍若仙人临世。

敢对百里东君动手，温壶酒这个舅舅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保护自家外甥，他有什么错？

温壶酒“温家，温壶酒。”

一招“血线游龙”破空而出，若非无法及时闪避，只怕他的命运也会如同西南道上那位天外天的陈长老一般，落得个惨淡结局。

莫棋宣“尊使，他们就是那两个天生武脉和生死枯荣体！”

无法无天笑了笑，看来，这一趟收获不小。

无法“据说问道剑是青铜古剑，厚重古朴，可是这柄剑，却是铁剑，而且轻盈飘逸。”

古尘“这柄剑不是问道，他叫不换，我这几十年，用的都是它！”

那么，古尘的身份也很明显了。

他不是西楚剑仙，而是西楚儒仙。

古尘“西楚双绝，剑仙儒道，古莫古尘。我是古尘。世人都以为那次决战中，我们两个人都死了，但其实我活了下来。”

百里东君“既然师父不是那西楚剑仙，那岂不是他们也没有难为师父的必要了？”

百里东君的想法，还是天真。

萧若风“不！如果是儒仙古尘，怕是今日……无法善了了。”

萧若风“经历过那场战争的时候，都应该知道，儒仙古尘比剑仙古莫可怕的多。”

萧若风“他们要找西楚剑仙，想必也是认为古莫是古尘的生死之交，若古尘的术法有所传承，必是留给了古莫。”

儒仙并不会武功，他和剑仙古莫原本是师兄弟，跟随一个江湖戏法大师学习幻术，后来两人一个去读书学医术阵法，一个则去学武练剑，最后都大有所成，古尘成了儒仙，古莫成了剑仙。

但是剑仙仅是一人之力，若真要对付，北离也并非没有剑道高手。但是儒仙古尘的……药人之术！却能让寻常兵士都可以以一敌百，那场讨伐西楚的战争，是儒仙一个人拖延了整个西楚的覆灭！

萧若风走上前，微微俯身。

萧若风“为了北离，我必须在这里杀了你。”

古尘“是我拖延了整个西楚的覆灭？不过是逆天道而行，葬送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放心吧，药人之术，不会重现于战场之上。温家温壶酒，你来此，也是为了这药人之术吧？”

温壶酒点了点头。

古尘“你来晚了，药王谷的老谷主几年前来过这里，药王谷是医家，你们是毒家，在他们的手中，我想药人之术再也不会被用在战场之上。”

古尘“抱歉了，无论是古莫的剑法，还是我的药人之术，都只会有唯二的传承。”

温壶酒“大便宜，被辛百草拿去了。不过先生也不要小看人了，我不只是为药人之术来的，我为的也是我的这个小外甥，他要保护自己的师父。”

古尘“这么多年，我藏在乾东城中，便再也不想与这世间有任何瓜葛，直到意外遇到了东君和悬音。”

古尘“我想人老了，总还是希望有个人能够陪自己说说话，然后学走自己的本事，去走自己没有走过的路，见没有见到的人。”

古尘“徒儿，替师父去一趟天启城吧，酿一壶桃花月落，放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