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aper.47
姬虎燮蹲在阿弦面前，指尖还停在她肩头，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慢慢说起当年的缘由。
姬虎燮“当年离开，不是故意负你，是我遇见了逍遥御风门的人。”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追忆。
姬虎燮“我自幼想学上乘武学，盼着能有本事护着该护的人，那是我唯一的机会。”
姬虎燮“苏白衣掌门见我尚有几分根骨，破例收我为徒，我没法拒绝，也来不及跟你细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阿弦冻得发红的脸颊，眼底愧疚更甚。
姬虎燮“山上修行三年，我日夜惦记着回来找你，可刚下山就遇上了萧毅。”
姬虎燮“他是个有抱负的人，想平息这乱世战火，让百姓能安稳过日子，我佩服他的胸襟，便留下来帮他。”
说到这里，他伸手扶起阿弦，语气软了下来。
姬虎燮“跟我走吧，我现在住的地方很安全，你也不用再颠沛流离了。”
阿弦点点头，泪水还挂在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跟着姬虎燮走出破庙，外面停着几辆马车，一个身着红衣麻衫、面容俊朗的年轻人正站在车旁等候，见他们出来，笑着迎上来。
萧毅“阿虎，这位是？”
姬虎燮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姬虎燮“她是阿弦，我的故友。”
萧毅对着阿弦拱手行礼，温声道：
萧毅“在下萧毅。”
阿弦“你好，我是阿弦。”
介绍过后，阿弦跟着姬虎燮上了马车，车内铺着厚厚的棉垫，还放着暖炉，暖意瞬间包裹了她。
马车行驶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停在一座依山而建的宅院前，推开朱漆大门，院内种着不少花草，虽已入冬，却依旧有几分生机。
姬虎燮“李玄，你看谁来了？”
姬虎燮刚带着她走进正厅，就朝着里屋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出来，正是李玄。
他比三年前成熟了不少，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看见阿弦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
阿弦眼眶一热，又要掉泪，李玄快步走上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李玄“当年我跟着阿虎一起走，没来得及跟你道别，让你受委屈了。”
阿弦“我没事。”
阿弦摇了摇头，目光却被厅内的一位姑娘吸引。
无他，那位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
阿弦看着眼前一张张友善的笑脸，又看了看身边的姬虎燮和李玄，心头的漂泊感忽然烟消云散。
她摸了摸胸前的虎形玉佩，忽然觉得，这场迟来的重逢，或许正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暮色浸着庭院里的晚香，秦婉月立在屋下，鬓边金步摇随呼吸轻晃，碎光落在她眼角眉梢，竟比檐角悬着的琉璃灯还要透亮几分。
她本就生得一副倾世容光，肤如凝脂映雪，无需粉黛便自带三分艳色，眼波流转时似有春溪漫过，软得能化了周遭的晚风。
唇瓣轻启时，唇角梨涡浅浅，漾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温婉，连额间那枚小巧的朱红花钿，都像是上天精心缀在美玉上的朱砂。
这一笑来得极轻，却似骤然绽开的昙花，瞬间夺去了满园景致的光彩，连院角开得正盛的牡丹，都仿佛在这清艳面前敛了锋芒，悄悄褪了几分颜色。
秦婉月“小女子秦婉月，见过阿弦姑娘。”
她的声音软润如丝，落在耳中竟有种酥麻的暖意，阿弦望着她，一时竟忘了言语。
倒不是被美貌摄去了心神，只是这般夺目的容颜，连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她下意识瞥了眼身侧的人，却见李玄不知何时收了平日的爽朗，目光直直落在秦婉月身上，眸子里竟带着几分失神的怔忡，连握着折扇的手都松了些，扇面轻轻晃着，却浑然不觉。
阿弦定了定神，忙拱手回礼。
阿弦“阿弦见过秦姑娘。”
她的声音清脆，总算拉回了些许周遭的静谧。
目光扫过在场诸人，廊下侍立的丫鬟们早已忘了动作，眼神黏在秦婉月身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艳与艳羡。
不远处的老管家捋着胡须，眼底满是赞叹，想来也是久闻“天下第一美人”的盛名，今日得见才这般动容。
唯有李玄，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态，视线胶着在秦婉月脸上，那眼神里的光亮，是阿弦从未见过的。
没有平日的戏谑，没有江湖人的锐利，只剩纯粹的失神与几分难以言说的倾慕。
阿弦心里轻轻一动，像是忽然解开了什么谜题。
她与李玄相识多年，深知他向来磊落洒脱，对寻常女子向来是坦荡相待，从未有过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此刻见他望着秦婉月的眼神，那般专注，那般动容，连周遭的人声都仿佛隔绝在外，她便悄然明白了。
这位惊才绝艳的秦姑娘，大抵是住进李玄心里去了。
晚风拂过，带起秦婉月裙裾上的暗纹流苏，她微微侧身时，衣袂翻飞如蝶，李玄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眼神愈发深邃。
阿弦见状，便默默收回了目光，心里暗忖，看来往后的路，怕是要多些不一样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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