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aper.51
两人并肩从竹林走回时，日头已斜斜挂在西檐，金辉漫过庭院的青砖，将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
阿弦眼角的红还未完全褪去，却已不再垂泪，只是偶尔抬眼瞥向身侧的姬虎燮，见他仍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却又难掩庆幸的模样，忍不住悄悄弯了弯唇角。
刚踏进月亮门，便见萧毅倚在廊下的朱红柱子旁，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眼底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显然已在这儿等了许久。
姬虎燮瞧见他，脸颊微微一热，下意识地与阿弦拉开了半步距离，模样竟有些局促。
往日里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此刻倒像个被抓包的毛头小子。
萧毅挑了挑眉，慢悠悠走上前，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姬虎燮身上，似笑非笑地开口。
萧毅“怎么，追回来了？方才跑那么快，我还以为你要把府里的竹林踏平呢。”
姬虎燮挠了挠头，喉结动了动，硬着头皮道：
姬虎燮“萧毅，我……”
萧毅“别解释，我都懂。”
萧毅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萧毅“先前问你是不是喜欢阿弦，你嘴硬得跟块石头似的，说什么只当妹妹。”
萧毅“怎么，这会儿追上了，就不怕耽误人家姑娘，不怕战死沙场给不了承诺了？”
这番话直击要害，姬虎燮的脸瞬间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热，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躲躲闪闪，竟不敢与萧毅对视。
姬虎燮“我……我先前是没想通，怕委屈了阿弦。”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窘迫。
一旁的阿弦听着，脸颊也悄悄发烫，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指尖轻轻绞着裙摆。
萧毅瞧着两人这副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
萧毅“你啊你，战场上杀敌时倒果断，怎么到了儿女情长上，就这般扭捏？喜欢便是喜欢，遮遮掩掩的，反倒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他顿了顿，语气渐渐认真了些。
萧毅“阿虎，我知道你顾虑战事，怕给不了阿弦安稳。”
萧毅“但乱世之中，能遇到一个让你甘愿拼命守护、让你牵肠挂肚的人，何其难得？”
萧毅“你若真心待她，便好好活着，早日平定战乱，用一辈子去兑现承诺，比什么都强。”
姬虎燮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坚定。
他看了眼身旁的阿弦，见她也恰好抬眸望来，眼底带着浅浅的期许，心里便有了底。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萧毅满意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毅“这才像话。”
萧毅“行了，折腾了半天，想必都饿了。”
萧毅“我让人备了酒菜，走吧，一起去尝尝。”
说罢，他转头看向阿弦，语气温和了许多。
萧毅“阿弦，别往心里去，阿虎就是嘴硬心软，往后啊，有他护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阿弦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眼底的阴霾彻底散去，只剩下淡淡的暖意。
姬虎燮望着她的笑容，心里也松快了许多，先前的慌乱与愧疚渐渐被珍视与期待取代。
他悄悄落后半步，与阿弦并肩走着，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连空气中的血腥气，似乎都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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