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佳婠静静的躺在床上,阳光只照射到了她一半的脸,她目光有些空茫的看着前方。
苏佳婠是一位气质温和的中年女人,样貌好看,整个人有一种温柔的沉静感。根据资料,苏佳婠是豪山海的大学同学,他们他们年纪相仿,但光从外貌上来看,苏佳婠却比豪山海要年轻多了。
费渡和骆闻舟进来的时候,苏佳婠连看都没看一眼。
骆闻舟主动走过去问:“这位女同志,你好,我想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听到骆闻舟说话,苏佳婠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她点了点头,开口:“你问吧。”
骆闻舟问:“请问您和死者的关系是?”
苏佳婉苦笑了一下:“他是我的追求者,从我离魂之后一只在追求我。我不同意,哦,我和他还是以前的大学同学。”
骆闻舟问:“你不同意,能具体说一下理由吗?”
苏佳婠双手相交,一只手摸着另外一只手上的针孔。她说:“我不喜欢他,来医院给他送花,也只是出于礼仪。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突然就死了……”
费渡看着苏佳婠,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皮肤细腻,手上只有写字的地方有一点茧子。她穿的衣服,还是昨天他来医院时穿的,一身优雅得体的女士西装。耳朵上没有耳环,但是有耳洞。
费渡问她:“你知道陈可亲吗?这个小姑娘今天早上来警局了。”
苏佳婠听到这个名字,再也不像之前的那样沉静。她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她现在在哪?!她只是小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
骆闻舟重复了一句她说的话:“什么也不知道?”
苏佳婠顿时语塞
费渡温声说:“别紧张,女士。她还在警局里好好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对她做,就像你说的,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我们只是想询问你一些问题而已,我们知道陈可亲之前拿饭桶砸了豪山海的头,但这件事也算是小姑娘正当防卫,而且她的年纪确实也还小。我们来问你,只是想知道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苏佳婠听到他们说的,逐渐冷静下来:“我也没有撒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是非常简单。陈可亲是我的妹妹,比起那个想对我下手的男的,我比较在意我妹妹的安全。”
骆闻舟问:“您还记得,他是怎么对你下手的吗?”
张思婉点头
她一边回忆一边说:“其实我很震惊。他大学的时候追求过我,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和我先生相遇了,拒绝了他。我没有想到去年我一离婚,他又向我提出来在一起的想法。从去年到今年,他每一次和我的相处都比较愉快。如果不是我真的对他喜欢不起来,他对我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对象。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她停了一下,闭了闭眼。继续说:“我和我妹妹来看他,带着花和饭菜。他一直对我很殷勤,这次他生病了,我就想来看看。进门的时候,他说有话要对我说,让陈可亲走开点,让我凑过去。可亲是不愿意和我分开的,但是他说就这一次,说完之后就不再纠缠我。我就让可亲背对着我们走到了墙角。就在我过去,要听他说什么的时候,他拿出了一张帕子,把我捂晕了!可亲很听我的话,让她不要听,不要看,她就一直没有转过来。虽然她智力有些问题,但也可能是姐妹之间的心电感应,我听护士说,最后是她把人叫来的,救了我。”
费渡与骆闻舟对视一眼,两个人眼底都是无奈。
最后的落点,又落在了那个小姑娘身上。
那个只有七岁,智力不太好的小姑娘,陈可亲。只有她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以这个小姑娘的情况,又怎么样才能问出话来呢。
骆闻舟都忍不住想叹气了。
骆闻舟和费渡做好记录之后,与苏佳婠道别,走出了医院。
回程的路是骆闻舟在开车,费渡坐在副驾驶上,点着手机。
豪山海的死法带走明显的泄愤意味,睾丸丢失,头部重击,他的死因难道是因为睾丸被切下,失血过多吗?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在被切的时候自己死了。一种是他被迷晕了,切的时候人无知觉。
那又是谁,能够没有任何人阻拦,监控也拍不到,甚至可以说死者完全对这个人没有防备。
谁呢?
并且,苏佳婠的叙述有些混乱,她真的可信吗?
想到这里,费渡开口问开车的骆闻舟:“师兄,你觉得苏佳婠撒谎了吗?”
骆闻舟撇了他一眼:“我觉得苏佳婠只说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