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的天气反复,路况不太好,车堵在路上,密密麻麻的,像一群一群聚在一起的蚂蚁。
费渡开着车,骆闻舟在一旁浏览消息。
骆闻舟:“豪山海的死亡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报案时间是中午十二点过六分,去送餐的医护人员发现时,他已经在病床上气绝了。”
费渡还定定的看着公路,嘴上却飞快的说:“张思婉来报案的时间是?”
骆闻舟:“贴不上,陈可亲过来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四。张思婉和萧婳是今天早上九点就来了。”骆闻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我们是一点二十的时候从局里出发的,从局里到医院,目前看来还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从医院到局里,至少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费渡说:“不对,如果是开车的话,早上还要顾及到早高峰。”
骆闻舟点头:“如果动手的人真的是张思婉,他不可能那么早就到局里。”
费渡问:“陈可亲她姐姐怎么样了?”
骆闻舟:“刚要和你说这件事,陈可亲她姐姐醒了,就和豪山海在同一家医院。她姐姐苏佳婉的父亲是苏世成。”
费渡听到之后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一件事情牵扯进来两个有头有脸的家族。
苏家是一家富三代,到苏世成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了,苏家现在虽然也不太跟得上时代发展,但总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骆闻舟叹气:“是真不喜欢跟这些有钱人打交道,有的是嘴上没个把门,说出来的话,真假不知,还带夸大的,也不太怕我们这些警察。有的就是嘴严的跟那个金库门似的,死活说不了一句,一问就是请和我的律师联系。啧啧啧,烦人。”
费渡刚想笑,又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也属于他嘴里的这种“事儿多的富人阶级”,顿时没话了。
随着公路两旁的灌木快速消失在视线里,终于到了地方。
费渡停好车,刚想快速进去,看看情况,就被骆闻舟拦了下来。
骆闻舟从怀里掏出来塑封好的口罩,让费渡带上。
“小兔崽子,不知道进医院要戴口罩吗?上次生了个病,好久都没好,也不知道把自己身体爱惜些。诶!刚我就想说了,你这外套薄的可以啊。”
骆闻舟还没说完,就被费渡拆好的口罩糊住了嘴。
费渡笑着说:“好了好了,知道了。下次一定不让你这么操心我。”
骆闻舟闻言磨了磨后槽牙,这人,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回去真不真的做,那就不一定了。
两人快步走进医院,费渡和骆闻舟直径上楼,到了豪山海的病房。
豪山海被推走了,现场早就封锁好了。骆闻舟带好装备,穿过封锁线进去查看现场,费渡却站在封锁线外,只是眼神看着。
骆闻舟大致看了一遍,这是一间普通的高级病房,在床头还摆了好几束花,还有两个果篮。
费渡走出去问先来的陶然和肖海洋情况。
刚看到骆闻舟,肖海洋顿时就宛如机关枪似的突突一顿说了起来。
“骆队,现场我们已经查看过。死者豪山海,身体表面的伤有两处,一处是睾丸,一处是头部。睾丸遗失,头部遭到重创。根据医护人员提供的信息,他住院是因为要做一个肾结石的手术,他是昨天早上八点二十五入院的,陪他来的人,是他的父亲豪林山。已经调过监控了。他父亲在将他送入医院之后便走了。根据监控,来看他的人是苏佳婠和陈可亲,给他带了花和果篮。她们是早上十点四十五来的,只待了17分钟,陈可亲和苏佳婠从病房出来。下午6点,苏佳婠和陈可亲带着饭盒进去,6点过12分,医护人员进入病房。据说是苏佳婠被下药了,豪山海想强上,陈可亲看到姐姐倒下后尖叫引来了医护人员。苏佳婉被抬去了另一个病房,豪山海被陈可亲用饭桶砸了头,晕过去了。”
骆闻舟被他这一顿话砸的头晕眼花。
费渡问:“当时检查了豪山海没事吗?”
肖海洋深深地换了一口气:“呼。没,医护人员说没事,只是晕过去了。然后再看监控,当天晚上也没有其他人进入过这个病房。直到今天中午,去送餐的医护人员发现,他已经气绝了。”
骆闻舟问:“他早上就死了,为什么到中午才发现?”
肖海洋说:“根据医护人员说的,是他爸爸嘱咐的,不要早上给他送饭,他起不来。”
骆闻舟点头,大概了解了情况:“走吧,我们去看看苏佳婠。”
行走间,对陶然说:“查一下豪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