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没再说话。言谨走进来,把包里东西一样样掏出来,在桌上整齐摆好。然后规矩的跪在了亦滨旁边。隔着一米,不远不近。
如果有上帝视角,就知道这俩孩子跪在屋里,像跪在了八卦的两个圆心……这似乎就是宿命的精心安排……
"盐叔,您这是?"亦滨小声发问。
"叫我言谨,等会岩哥进来可千万别喊盐叔。就当哥求你了哈。"边说言谨边给亦滨作揖,嘴边带着他那招牌的笑。
亦滨觉得今天太魔幻了。
"盐叔,你怎么认识哥哥的?"跪着的亦滨的确是小白兔一只,完全没有被罚的觉悟,拉着言谨一通打听。
"小祖宗,求你别问了,还有别叫盐叔了,我叫言谨,叫谨哥哥也行。"
亦滨一直问,言谨不想回,但也不能一直不回,小孩儿得不到答案叨叨的像个唐僧。
小孩儿不知道言谨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罚跪还聊天,不得罪加一等?想想就觉得脊背发冷。
"严谨?你哪里严谨了?"
"语言的言好不啦!"
"你怎么认识哥的?"
"我们一起长大的啊!岩哥的妈跟我妈是亲姐妹,我爸妈太忙,顾不上管我,就把我放他家……"言谨边说边回忆,不仅又打个冷颤。自小的血脉压制似乎又觉醒了。
苏岩长他几岁,家长们没空的就让苏岩去帮着开他的家长会,每次苏岩开完家长会,皮的出圈的他都能老实好久,成绩也会提高,大人们挺奇怪,不过能老实总是好的,也没深问,索性就让苏岩直接管言谨,至此苏岩成了言谨的小家长。言谨,皮紧不紧的"悲催"的学生时代也正式开始。
"哦,原来你们一起长大啊~哥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亦滨有点低落,原来哥哥小时候有那么多人陪在身边。
"额……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
"……"
"你们聊的挺好呀!要不要给你们拿点花生米,弄点小啤酒小汽水,坐着聊?"门被推开,苏岩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言谨听到苏岩的声音,慌乱的闭嘴,调整姿势,跪得挺拔精神,一板一眼。
亦滨相比就随意多了,他没怎么被罚跪过,这一会儿腿已疼的难受,两腿左右的换着重心,试图让可怜的膝盖好过点。
苏岩看在眼里,如今对亦滨多温和,曾经对言谨就是多严格。导致言谨对他怕是7分,敬是2分,亲近也不过只剩1分。
直至言谨成年工作,这种怕都刻在骨子里,跟他一起做事,也不太能放开手脚。言谨是个跳脱的性格,小时拘着是为了不长歪,大了再拘着,格局就容易小了。所以苏岩索性放了手派他出去独立做项目,小子聪明,基础打的也结识,倒也做个不错。
只是没想到这次回来,对他还是这么怕。
"哥……"亦滨率先开口,"这事儿不关盐叔……,不,言谨哥的事儿,都是我要求的,这事儿也不是这两天发生的,您回来前我们就认识了……"
言谨听到亦滨开口,忙的给他打眼色,可终究的拦不住这往枪口撞的小白兔,听他提到“盐叔”二字,已是生无可恋。
站在门口的苏岩脸色越来越冷,冷到自顾自说的亦滨都感觉到了气温的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