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医院拿到药渣以后，我便派青魂盯着太医院，不出半日就确定了给父皇下毒的人。
然而我并没有急着行动，转头让青魂去查了另一件事。
两日后，青魂前来复命。
青魂“公主，办妥了。”
我点头，这跟鱼儿咬钩的长线，也该收线了。
孙念辞“青魂，你去太医院，务必抓个人赃俱获。”
青魂点头，不消半盏茶的时间，手里揪着一个瑟瑟大颤的太医，回到了宫中。
青魂“公主，就是他。”
我冷冷盯着面前这位年逾半百的老太医，忽然笑了出来。
孙念辞“孙太医，你竟然也会做这样的糊涂事。”
这位孙太医是宫中最为德高望重的太医，哪怕我两日前就知道下毒之人是他，可要不是人带到我的眼前，我还是不愿相信。
那老太医面上慌成一片，连声音都带了些颤抖，却还是驶入搪塞过去。
孙太医：“老臣、老臣给公主请安......”
孙念辞“您这个安，我可当不起。”
绯凉将那包药渣放到孙太医面前，发须花白的老人只看了一眼，就哆嗦得不成样子。
孙念辞“孙太医医术精湛，宫中无人可及，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这......这是......这是......”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道——
孙念辞“还不招吗！父皇一向待你不薄，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都到哪去了！”
孙太医忽地扑在了地上，重重地向我磕着头。
“老臣该死！老臣不敢欺瞒公主，老臣实在......实在没办法啊！”
我知他心中有所顾忌，便将一个包裹扔到他的面前。孙太医打开包裹，露出惊讶之色。
“这......这是内子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公主手里？”
孙念辞“别急，孙太医还是先把尊夫人写的家书看完。”
他连忙拆卡那封信，脸上的表情从慌张到错愕，最后转为难以置信的感激。
“公主......将臣的家人安顿到别处了？公主怎么知道......”
孙念辞“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如今孙太医的家人非常安全，不会被旁人找。至于其他的事情，还得孙太医亲自告诉我了。”
两日前我命青魂去安置孙太医的家人，就是为了这一刻。果然，孙太医再三挣扎，最后缓缓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里面是一包药粉。
“老臣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总是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掷骰，后来欠了不少钱，知道债主找上门了，老臣才知道这件事。那么大的金额，老臣根本还不起，那些人就说要剁了这混小子的一只手。这时候韩将军手底下的人出现了，给了老臣一大笔钱。”
“他说，只要老臣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家中人就平安无事，否则......”
孙太医脸上露出痛苦和愧疚的神色。
“每隔三日，贵妃娘娘那儿就会有一个小内侍前来把药交给老臣，让老臣加到圣上的药里。”
果然是韩氏。
孙念辞“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毒？”
“老臣只是听命办事，其他一概不知！这东西实在古怪，老臣......以前从来没见过。”
孙念辞“我再问你，我父皇吃这东西已经多久了？”
“已经半年有余了......”孙太医的额头抵在地砖上，不敢抬眼看我。我深吸了一口气。食毒半年，恐怕已如肺腑，如今我只能祈祷陆鸣能早一点制出解药。
孙念辞“孙太医，你应知道这件事发，你定是活不成的。但如果你帮我，本公主答应你，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谢公主，公主大恩，罪臣......来世再报......”孙太医的身子体若筛糠，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不知多久，孙太医再次抬起头，眼睛里的恐惧与绝望已经转化成了决绝。
“公主想让老臣做什么？”
我深深地凝视着他，而后郑重、一句一顿的说道。
孙念辞“告发韩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