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伏罗在夜色的掩护下摸进了神山，按照完颜禁给的路线，我们顺利找到了存放军火的山洞。
让我惊讶的事山洞里不仅有军火，还有着无数的金银财宝，北昆王要比我想象得更为贪婪。
我脑中有了一个计划。
孙念辞“找个机会，假装不经意地把这里的事情透露给赛斯。”
阿伏罗“为什么？”
孙念辞“乌弋，单粟，兀特，是支持悖论王的重要力量，这其中又数乌弋最为强大和危险。”
孙念辞“大成有个成语叫分化离间，说的是如果敌方团结一致，就很难击破——”
孙念辞“这时候就需要让他们互相猜忌，反目成仇，这样才能达到一举歼灭的目的。”
阿伏罗“中原人，很狡猾......你准备去哪？”
见我转身要走，阿伏罗连忙追上去。
孙念辞“中原还有句成语叫‘自投罗网’，听过吗？”
我让阿伏罗先走，自己则故意制造出动静，被巡逻的侍卫带到了乌日乐面前。
龙脉的线索一定就藏在那座恢弘的大殿里，我得尽快找到。
乌日乐看着我，扬起一抹笑意，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目的。
乌日乐“既然来了，就随我去一处地方吧。”
我跟着乌日乐走了很久，渐渐察觉出不对劲。
孙念辞“我们是在......往下走？”
眼前湖南的隧道盘旋而下，两边的石壁上雕琢着以神为主题的精美壁画，绵延不见尽头。
乌日乐“一百五十年前，大祭司萨兰受月神指引，建造了这座圣殿。”
他点了点墙壁，一盏盏灯沿着蜿蜒而下的隧道接连亮起，一眼望不到底。
我的视线房子啊两侧的壁画上——
神明赐物，祭司跪拜，突遭灾难，神物掩埋......
乌日乐“萨兰倾北昆之力，在这里挖了二十年......”
乌日乐“公主觉得，建一座圣殿需要二十年么？”
孙念辞“当然不用。”
依方才壁画的记录——
孙念辞“他们是在挖......”
乌日乐“龙脉。萨兰急迫地想要找到它，就像我和公主。”
乌日乐不再掩饰他的目的，我想起那场幻境，心有余悸地掐了掐掌心。
乌日乐“放心，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走在前面的乌日乐没有回头，却像是能看到我的举动。
孙念辞“......二十年，能倾尽全力挖二十年，可见其执着，可二十年后，却又为何停下了？”
乌日乐顿住脚步，眼神移向壁画。
乌日乐“哼......王的暴行遭到了凡是，一场巨大的沙尘暴席卷了这片土地，只有圣山逃过了一劫。”
他的话语里透着一如既往的悲悯，脸上却隐隐现出一丝快意。
不是悲悯，甚至不是神性的漠然，而是快意......我第一次透过乌日乐圣洁的皮囊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暗色。
乌日乐“如今的王城，是在被黄沙掩埋的废墟上重现建造的。”
语罢，他收敛起笑意，领着我继续向前。
我再次看向壁画——经年之后，神物重现，取之献王，俯瞰四海......这应当是萨兰的美好愿景。
最后我们停在了一处平台前，平台前方是一片隐约闪烁着荧光的深渊。
孙念辞“——下面是什么？”
乌日乐“知道圣殿秘密的人，王是不会允许他们活着走出这里的，或许......连亡魂都只能被禁锢的暗无天日的地底。”
我脊背发凉，视线从深渊移开，看向神情淡漠的乌日乐。
孙念辞“......萨兰找龙脉是为了献给王，为了北昆一统天下，你呢？”
孙念辞“你费尽心思找龙脉是为了什么？”
乌日乐“为了还一位故人的债。”
故人......债......我有心追问，却被他用新的问题打断了。
乌日乐“公主可知龙脉里藏着什么？”
我摇了摇头。高祖得到龙脉的线索后并未进入，所以《摇光录》只记载了龙脉的位置......
孙念辞“这么说来，你知道。”
乌日乐“我探寻了许多年。”
乌日乐“根据前人遗留的线索，这处龙脉里，很可能存放了一张山河社稷图。”
他看向我，蓝眸带着笑意，晕黄的火光照着他，黑幽的深渊衬着他——
乌日乐“一张覆盖了整个大陆、详细描绘了每一处关隘，每一条河流，每一道山脉的山河图。”
乌日乐“公主知道得到它意味着什么吗？”
圣洁无尘的大祭司此时看起来简直像个诱人堕落的魔鬼，我忍不住干咽的一番。
孙念辞“......整个天下。”
乌日乐笑起来，与此同时整座大殿微微晃动，一股旋风自那处深渊涌出，伴随着低沉的嗡鸣。
深渊中绿色的光点越来越大，紧接着数以万计的蝴蝶从中飞出。
它们的翅膀上发出荧绿色的光，宛如一团跳跃的巨焰，飞翔时带起的风将乌日乐的发丝和长袍吹动。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而乌日乐在那团绿色的火光中张开双臂——
乌日乐“没错，拥有龙脉，就等于拥有了整个天下！”
一只荧绿色的蝴蝶轻轻停在他的指尖。
乌日乐“这种蝶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夜罗沙’，但它们总是喜欢聚集在墓穴周围。”
乌日乐“北昆人相信它们是逝者的灵魂，带着生者的思念存于世上。”
蝶群围着我和乌日乐飞舞，随即朝着殿外飞去，乌日乐踏着那些光芒向我走来。
乌日乐“看到夜罗沙，公主有没有想到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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