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睿坐在马车里，车辙滚滚，很快远离了城门。
一切喧闹嘈杂抛诸脑后，我缓缓展开手掌。一枚玉佩静静的躺在我掌心。
李睿“这倒是个眼生的物件。”
孙念辞“我上次看见这枚玉佩，是在陈修的身上。”
李睿“是陈齐刚才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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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齐面色冷硬地逼近我，似乎要威逼我迅速离开这里。
可是随即，一道凉润的触感便滑进我的手心。
陈齐“相信我。”
他的声音微弱，稍纵即逝。我望向他的眼眸，坚定、赤诚......
他的手掌包裹住我的手，紧了紧，随后松开。
陈齐的余光扫过周围的注视，似乎是可以拔高了声线。
陈齐“我不求功名利禄，只求黑云骑这些与我陈家同生共死的兄弟有条活路。”
陈齐“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我将玉佩牢牢攥在手心，尽量不让旁人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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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指腹摩挲着玉佩，冰凉而坚硬。
孙念辞“陈齐这些时日以来行事作风与过往大相径庭，我心中本就有所怀疑。”
孙念辞“况且，陈修的下落也一直不明......”
李睿“我也怀疑过陈修的死，的确疑点重重。”
孙念辞“宁霁和王珏一定知情。”
李睿轻轻抬手，示意我稍安勿躁。
李睿“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交代。先回玉砚楼一趟吧。”
进入屋内，李睿转了转书桌旁的鎏金香炉，墙壁上一扇机关小窗便缓缓打开。
李睿从中取出厚厚一沓纸张，皆以蝇头小楷写就，并有朱红色的百晓阁批示。
我随意拿起一张读来，与李睿相视一笑。
孙念辞“看来‘阁主’这些日子以来，没少做准备。”
李睿“这些都是百晓阁近年来在南沧搜集的情报，我差人核验过，真实可信。”
这些纸张看似杂乱，实际上已经由李睿按照人名和身份排列好。
李睿将主位让给我，细心地铺了厚软的坐垫，自己则在一侧的交椅上坐定。
李睿“提起南沧局势，自然也绕不开高濯。你看看看。”
我从善如流。可越看，我却越发困惑了。
孙念辞“这高濯的情报里，怎么有那么多与我相关的事......”
这些情报如织网般细密详尽，我从中几乎可以拼凑出高濯自默默无闻到权倾朝野，一路是如何走来。
当中充斥着高濯的胜利——输家的尸骨也数不清，层层叠叠，都成了他踏上王座的青云之阶。
除此之外，在成为世家实际的掌权者后，高濯开始寻找一个女子。
可这女子身份成谜，高濯似乎一直没有找到她切实的下落。
而自我到南沧后不久，高濯开始搜集有关于我的情报。或者说，监视我。
李睿“很奇怪，是不是？”
李睿“高濯多年筹谋，拢聚世家力量，图谋王位，恐怕是为了让南沧不再受大成掣肘。”
李睿“以他显露出的智谋手段，无论从李瞻还是韩侑处下手，都有可能让南沧脱力大成。”
李睿“而偏偏，他最在意你。”
李睿举起一只小盏，清波茶水上的浮叶。但他却没有喝，只是举着盏，半晌才道。
李睿“你到南沧后，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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