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不离

清晨的训练基地门口，早餐铺的蒸笼冒着白汽，豆浆的香气飘得老远。宋钰刚走到铺前，就看见樊振东站在队伍末尾，手里拎着两个温热的豆浆袋，肩膀上还搭着她昨天落在训练馆的擦汗毛巾——显然是早到了，特意帮她把毛巾洗干净晾透了。

听见脚步声，樊振东回头，眼睛亮了亮，自然地把其中一个豆浆袋递过来：“热的，没放糖，刚问过阿姨，是你爱喝的浓浆。”他说话时声音不高，却刚好能让宋钰听清，手指碰过豆浆袋时，还特意确认了温度，“不烫嘴，直接喝就行。”

宋钰接过豆浆，指尖触到温热的袋子，心里软了软。她瞥见樊振东另一只手里攥着两个菜包，是她平时爱吃的白菜香菇馅，不用问就知道是特意帮她买的——连她吃包子不爱放醋、只蘸一点点酱油的习惯，他都记着。

两人并肩站在早餐铺旁的小桌边，没说太多话，却默契得让周围看过来的队员忍不住侧目。宋钰咬了口菜包，刚想伸手拿桌上的纸巾，樊振东已经先一步把纸巾递到她手里；他喝豆浆时不小心溅了点在嘴角，宋钰也自然地抬手，用指尖轻轻帮他擦掉——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眼神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熟稔。

“东哥，钰姐，早啊！”孙颖莎拎着书包跑过来，刚凑到桌边就笑出了声，“你俩这配合，比打混双还默契——东哥刚站这儿时，眼睛就一直往路口看，我还纳闷呢，原来是等钰姐啊！”

樊振东耳尖微红，没反驳，只是把自己手里的菜包往宋钰碗里推了推：“你昨天说菜包好吃，这个也给你，我再去买两个。”宋钰赶紧按住他的手：“不用，我一个够了，你自己吃，一会儿还要跟林高远练发球呢，得吃饱。”

两人推让的功夫，旁边买早餐的队员越聚越多。马龙和许昕走过来，许昕故意扬着声音笑：“哟！这俩怎么回事？才一晚上没见，吃个早饭都跟‘久别重逢’似的？东子，你手里那毛巾，不是小钰昨天落训练馆的吗？怎么还洗干净带来了——比自己的毛巾还上心啊！”

马龙拉了拉许昕的胳膊，却也忍不住笑：“看你俩这默契，比上次练混双接发球时还顺。东子，你刚才递豆浆那动作，比喂球时还准；小钰，你帮他擦嘴角那一下，比递战术板还自然。”

周围的队员跟着笑起来，连早餐铺的阿姨都忍不住打趣：“这俩孩子，一看就是经常一起吃早饭，比我家那对双胞胎还默契！”

宋钰被说得脸颊发烫，赶紧低头喝豆浆，却忍不住用余光瞥樊振东——他也红着耳尖，却没躲开周围的目光，反而把她面前的豆浆袋又往她面前挪了挪，小声提醒：“慢点喝，别呛着，一会儿练反手衔接，得先把胃垫舒服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笑声更轻了，却没了刚才的起哄，反而多了点善意的暖意。孙颖莎凑到王曼昱身边，小声说：“你看，钰姐跟东哥不用说话都知道对方要干嘛，比咱们打双打时的默契还足！”王曼昱点头，看着两人并肩坐着的样子，笑着说：“他俩这样挺好，安安静静的，比吵吵闹闹的更让人觉得踏实。”

等宋钰吃完最后一口菜包，樊振东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空豆浆袋，跟自己的袋子一起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拎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递到宋钰手里：“一会儿训练馆空调凉，擦汗用这个，别用训练馆的凉毛巾，省得头疼。”宋钰接过毛巾，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是刚洗过的淡淡的肥皂味——是她平时用的那款肥皂，显然是他特意用她的肥皂洗的。

两人收拾好东西，并肩往训练馆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脚步迈得一样快，偶尔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樊振东在琢磨一会儿怎么喂球帮她练反手衔接，宋钰在想着等会儿练球时，要多注意他昨天说的“第二弹起变线”技巧。

身后，许昕戳了戳马龙的胳膊，笑着说：“你看他俩走的步子，都快踩在一个点上了，这默契，哪是‘久别重逢’啊，明明是天天在一起练出来的。”马龙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两人背影上，语气里带着点欣慰：“年轻人这样挺好，一起训练，一起进步，连吃个早饭都藏着默契，比什么都强。”

训练馆的门就在前面，宋钰和樊振东推开门走进去，身影消失在晨光里。门口的队员们渐渐散开，却还在小声聊着刚才早餐铺前的画面——没人再起哄，只是觉得，那两个并肩站着、连递豆浆都透着默契的身影，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暖得让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