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阳光斜射进窗户,透过薄雾围绕的梧桐树荫,我拿起手机看了看9:28分了,我竞睡了这般久?
起床刷完牙后下楼,扶着楼梯扶手时望见宋清韵坐在一楼客厅看电视,我睡眼惺松的打招呼:“清韵,起来了啊,吃早餐了吗?宋清韵慵懒的坐在雪尼尔沙发上,一手拿着摇控器,一手端着咖啡。她转头望向我,红唇轻启:“嗯,吃了,嫂嫂去餐桌前吃吧。″。
我点头示意,吃完早餐,我咐保姆张姨:“中午先生可能不会回来,做个葱炒鸡腿,你先将鸡腿切小块放入碗中,加一勺料酒、两勺生抽、一勺胡椒粉、一勺淀粉,拌匀腌20分钟,再往锅中倒油放葱段姜片,炸至焦黄捞出,放入鸡腿翻打至变色,加一勺糖提鲜,倒入剩余腌料炒均,用最小火焖10分钟即可,其余菜照常做,弄茄汁豆抱蛋、尖椒酿肉、油焖大虾、莴笋炒牛肉、红烧狮子头,记得煲冬瓜羊肉汤就行。下午将汤热热,拿勺舀进保温壶,下午我去趟公司,给先生带去。晚上弄些黄焖鸡之类的就行了,宵夜做奶冻西瓜西米露、冻柠茶、玉米雪梨银耳羹依次送到我,宋大小姐及先生房内,你明白了吗?,明白就忙去吧″
张姨点头道:“是,太太,我明白了。″
“叮咚″忽然一阵门玲声响起,我到大门处开门,只见两名穿着警服的男警察站在门口,一名看起来不过20多岁小伙子,另一名看起来快四十了,两人举起手中警员证,严肃道:“我们是怀仁区派出所警察,接道市中心仁爱医院的报警电话,你丈夫宋远哲氰化物中毒,经抢救无效死亡,我们警方怀疑这是一场谋杀案,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话毕我的手机从手中滑落,屏幕摔出很长一道划痕,眼泪眶而出,用颤抖的声音大声质问:“不,不!这是假的吧?你们在骗我吧?骗人的吧?″声音逐渐染上哭腔。
那名年轻男警员吓了一跳,试图安怃我。
此时宋清韵闻声而来,见此情景怔了一瞬,忙跑过来用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嫂嫂,怎么了?″
我瘫坐在地,目光呆滞的喃喃自语:“不会的,远哲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抛下我!对!没错!我要去找他!″
我挣扎站起,宋清韵忙扶住我,用惊恐的语气问我:“嫂嫂,你是说大哥……怎么可能,不会是的……″一行清泪从他惊得微微张大的明眸中滑落,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认同道:“对!你大哥肯定,肯定活的好好的,我们去找他!″
年轻警员见状道:“那我们这就往派出所走一趟,烦请宋小姐也跟我们走一趟。″
上车时,我注意到那抹视线依旧排徊在我与宋清韵身上,我偏头一瞥,与那视线交汇,只见那名老警员一直盯着我,久经沧桑的敏锐眼眸中充满深邃的余晖,仿佛洞察世间所有真相,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宽大的前额下深刻着三条皱纹,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一种威慑,似虎视鹰扬,守义扬公。
他发觉我看过来,平淡开口:“昨天,你们一直在家吗?″我与宋清韵点头承认。他听后若有所思般,轻皱眉头,幅度很小很快消散,此后一路上沉默不语,那名年轻警员介绍自己姓陈,叫自己陈警官就行,叫老警员为谢队,让我们叫他谢警官即可。
到了派出所,我与宋清韵分别到审讯室做笔录,我见到
那员老警员,他向我陈述道:“宋太太,昨晚你丈夫宋远哲凌晨两三点被送到医院急救,经查证为氰化物中毒,在他每日都会食用的增肌蛋白粉中发现大量氰化物搅匀在里面,使你丈夫致死,因此我们警方这是一场谋杀案。″
泪珠在我眼中打转,用哽咽的声音答道:“我…我明白了,我会尽自己一份力,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出杀害我丈夫的凶手!″他点头道:“我们会的,这是身为警察的职责所在,现在我要向你提出一些问题,请你如实回答,帮助警方破案。"
他拿出有一只黑色保温杯放在里面的透明袋,神情严肃的问:“请问保温杯中的液体是你倒进去的吗?″
我如实回答:“是的,因为我丈夫远哲有胃病,但他经常嗜酒倾杯,久了就出现胃痛,偶尔出现胃胀、胃出血等状况,医生劝他少喝最好戒酒,他总不以为意、我行我素,上大学交往时我发现他不良嗜好,就上网浏览找到胃不好喝鲜榨水果汁有益,所以经常榨汁给他喝,发现他有时倒掉交空杯应付我,与他大吵一架后以他认错拍视频保证喝完才和好,这个习惯一直到我们结婚延续至今,这杯子中正是昨天下午我榨的鲜橙汁″
老警员认真思考着,双目紧盯着我,缓缓开口道:“不错,杯中正是橙汁,可以宋太太你应该不只买了橙子吧?为何只单榨橙汁呢?”
我回道:“我的确不只买了橙子,前天逛超市我还买了西瓜葡萄苹果之类的水果,买得多了就打电话让保姆张姨替我拿回去,至于用来榨汁的水果我都是看心情随机选的″
老警员拿起桌上的文件袋,神色复杂开口:“你知道你丈夫在外还有其他仇人吗?我们了解到你与你丈夫相差7岁,在他刚上高一时你才小学四年级,那时你9岁他16,之后他在高一上学期休学了2年半,19岁重读高一,那时你12岁上初一,读大学时你们认识,他已经快大四快毕业而你是大学新生,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大学一毕业就选择与宋远哲结婚?毕竟你们年龄相差大且你前途正旺。"
我莞尔一笑:“谢警宫,请问你在社会上想实现阶级跨越,是选择努力奋几十年但前路未卜,还是选择走捷径过上富足生活?宋太太的明号不仅让我过上富足生活,还让我得到以往嘲弄我之人的奉承屈膝,这对我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他神色一顿,继而开口:“你知道宋远哲婚内出轨的事吧?你丈夫的死是你造成的吧?!″
我讶异道:“我的确知道宋远哲婚内出轨,我对此感到憎恶和羞辱,但是我为什么要杀死我丈夫?如若我做好份内的事,不争不抢,做名义上的“好妻子″,富太太的名义会让我过得如鱼得水、安适一生,岂不美哉?″
他轻笑一声,带着肯定语气开口:“那当然是因为宋远哲的婚外情人怀孕了,而宋远哲为什么恰恰死在已经咨询法津机关将要修改继承协议的前面呢?我想如果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吧?对吗?宋太太。″他的眼睛中蕴含深邃的余晖,神情严肃,似乎已经揭穿丑恶的罪犯真面目。
我心中一惊,苦笑道:“谢警官的推断不无道理,可是我与其冒着犯罪的风险大费周章的殊死一搏,为而不坐享其成,得到本属于我的那一份呢?从一个女人的角度考虑,把自己的人生深溺在婚姻中,最大的依靠丈夫却走了,我又有什么生活保障呢?这段婚姻我何尝不重视?从诉说挚爱一生、至死不渝到另寻新欢、寻花问柳,从公司年聚会的安排、过年人际关系疏理送礼到深夜的独身一人,我又抱怨过几句?我扪心自问:我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本来的那份,我从来没有贪心过!不过只是为了一个公道罢了!一个直正属于自己的公道!″我的声音逐渐变得激昂,愈激烈愈厚重,哽咽悲泣,豆珠大的眼泪掉落,砸向审讯室的桌子,回鸣在昏暗审迅内,似宣泄久积的委屈一般。
旁边笔录的女警忙抽些纸巾递给我,安慰道:“擦擦吧,冷静会,没事的。″
老警员神色为之动容,轻叹一声道:“好了,今天的笔录差不多就可以了,感谢你的配合。″
走出审讯室,“嫂嫂,你还好吧?″一道轻灵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是宋清韵,忙擦拭脸上残留的眼珠,扯出一抹笑说:“没事,清韵,你的笔录也做好了吧,那我们回去吃饭吧,快一点半了吧。″经过笔录,我感到非常疲惫心累,只想回家休息。
宋清韵望向派出所墙上的时钟,点头道:“好,嫂嫂,我们走吧。″
回到家中,便见到一个身穿黑色皮夹色、眼线狭长的男人站在玄关处,嘴中叼着一根烟,他留着寸头、眉如卧蚕、两腮无肉,见到我们便扬手招呼:“嫂子,阿妹你们可算回来了。″
我怔了怔,眼眸微眯,他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