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觉得她说不无道理,但心中却泛着烦闷的涟漪。
由是我岔开话题说:“嗯,我明白了。对了,天色近暮时间近晚,应该饿了吧,你先去吃饭吧,我乏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宋清韵,径直回房了,直到关上房门,我的心才落了下来,瘫软跪坐在地上,心中的苦哀如潮水席卷全身,脚腕处传来酸麻,泪水无声打湿眼眶,绞痛全身的血肉,如血蚁蚀肉,蝎蛰抽髓,终是了悟‘纷纷世事无穷尽,天数茫茫不可逃′。
不!我要振作,我还有未了心愿,未做之事,明日得找到那目击的扒手打探下,看看他都知道什么实情,好让我梳理案子进展,我想知道警方有多大概率能找出凶手、多大可能还原真相,是否能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待。
想着我不觉地望向窗外,微风打翻淡瑰金的龙舌兰酒,轻蕴飘柔浮云,染上夕阳裹携余晖,沉溺一抹晚霞,陈酿流鳞苍穹,调配恬淡无欲的心境,酿成黄昏。
院中的梧桐树如是浸泡在醇香的酒气中,交织缕缕红霞金晖,浸染金伞树冠,耀出杏黄斑纹,树影婆娑之间细数几抹清艳橘黄,只叹梧桐叶如掌,抚思抚忆抚故人。
我心止不住颤抖,连同灵魂止不住悲鸣,奢望沉寂长眠,不理世事。但我不甘不愿不能,只有处理好这些事我才能放空身心,无关风月。
我拿起手机拨通号码,过了一会,雄浑男声响起:“喂,嫂子,我刚做完笔录正准备回家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
我调整完心态,对着通话对面的刘欢明问道:“喂欢明,案件进展的怎么样了?你刚做完笔录啊?我想问一下那个关于案子的进程。
对面传出笑声,刘欢明高兴地说:“对,我刚做完笔录,嫂子,我跟你说那前台魏枝茗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了,我就说她看起来心思不纯,应该是勾引不成气急下药了,真是个毒妇,跟嫂子比起来差得远了,哈哈哈。″
我应道:“哦,这样啊,诶,记得不是还有个扒手吗?他不是好像看到了什么,他的证词可能会影响到案情吧?″
他无关紧要的说:“扒手?…哦!那个疯子!诶~别提他了!那个疯子一到派出所做笔录就喊饿且一紧张就发病,下午的时候警察问他看到了什么,他嚷嚷的要吃东西,还敢当着警察的面提要求,非要吃咸菜滚豆腐,警察训诫他就马上倒地抽搐,我也是服了,竟然还会有这种人!″
我接问刘欢明:“那他有没有说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刘欢明欲哭无泪的说道:“那种人不添乱就好了,还要求他说出有利线索,简直天方夜谭,况且他的证词不一定有可信度。″
我听后心仿佛落地了,声含失望的语气说:“唉~原来是没有线索啊﹉算了,没事的,总有机会找到的。″
应该是听出我失望的语气,刘欢明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说:“没事的,嫂子,一定会找出真凶,到时看我怎么弄他!狗杂种!我一定会为哥报仇的!″
可能是想到了些什么,刘欢明突然语气兴奋的说:“警方已经深入调查了,我想很快就能找到真凶了,…哦!还好嫂子没有看到那个扒手男吃东西的样子,狼吞虎咽的像没吃过饭是的,他笔录时几次三番抽搐倒地,真怀疑他是故意的,为了让警方妥协,前一秒吵着还要吃清蒸鲑鱼,下一秒就抽搐抽搐倒地,嘴里还嘟嚷什么xié…反正乱七八糟的,让人琢磨不透,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我还以为他要吃鲑菜呢!
(鲑菜,读音为xié cài,指的是古时鱼类菜肴的总称,这个词在古代文献中用来指代一类以鱼类为主要原料的菜肴)
我心中一激灵,顿了顿压抑语气中激动:“…鲑菜?他要吃鲑菜?哦,那他还真是妄自尊大、眼高手低,管窥之见罢了。″
他声音转而高昂,仿佛找到同道中人地说:“对!他那种人真是井底之蛙,短见薄识,一个多嘴献浅的疯子谁会相信他的言辞!笔录完就赶他出去了″
我借机说:“虽然那人的话没有可信度,但是哪怕希望渺茫,欢明,我想请求你一件事——可以帮我查查他的住址和基本信息,我想明日上门拜访,希望找到更多线索,了解他所知的全部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