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灵魂交给对方

九玖明白，不仅是自己知道他也清楚，会本能地想要吞噬对方。

九玖在深渊为什么要救九玖

龙彻的指尖从九玖指缝间插入，扣紧。

龙彻那你呢？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救九玖

九玖不一样 那时候你又不喜欢九玖

龙彻一见钟情不行吗

“……”在片刻被月光盈满的寂静里，龙彻抬手轻轻抚上九玖的眼睛，她落在他胸口处，溢出温暖的浅金色光芒，回荡在他心间。

九玖九玖的灵魂是不是可以救你

龙彻你不许自己伤害九玖 却要九玖伤害你 重九你怎么忍心呢

龙彻单手捧着九玖的脸，他手蹭着她的手臂，在双手相握之际停顿。

龙彻一旦现在九玖们双手相握 从此就生死与共了 交出自己一半的灵魂 融进对方的灵魂里……建立永远无法断裂的连接 和恶魔共生 这恐怕是比被吃掉灵魂更痛苦的惩罚

九玖猛然抬眸，原来那个连接自己和秦彻的链路是这么来的，龙彻看她这样是害怕了，刚要松开手。

九玖好！

脑海中蹦出，陌生有熟悉的语句【如果遵从内心的欲望也是罪过，那九玖和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后的同类。】原来…秦彻说过的话，都是当初自己说过的。

月色代替烛火引燃夜色，交叠的心跳里，他近乎虔诚地吻过九玖手腕内侧。

龙彻那就……永远站在九玖身边

月光之下，龙的尾巴将九玖拢住，向怀里圈去，他张开半边龙翼，遮挡住冷风和夜半落下的骤雨，那个夜晚，九玖就这样在炽热的怀抱中酣然入睡。

……

夜雾弥漫，九玖像陷入了一场漫长而混沌的噩梦。

醒来时，周围是开满曼陀罗的红色山谷。怀中沉甸甸的，低下头，只看到头上生着双角的巨大生物正奄奄一息地垂着头颅，俯在九玖的怀中。

九玖不知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只依稀记得在一座漆黑的礼堂里，九玖曾拥有过一条龙。

九玖拼命回想，但能清晰记得的和龙有关的事，就结束在那个流满鲜血又洒着月光的夜晚。

此后的记忆如同被撕裂的碎片，残缺不全。

就像本该双手演奏的和弦却只剩下了一半。

又像只有一个人，在跳本该由两人完成的舞蹈。

不知是不是九玖的错觉，在和龙交换了灵魂后，九玖开始频繁地梦到他，即使醒着时也是。

当九玖一个人时，她总能看到他也在身边。

那些画面，九玖难以确认是否真实发生过，也无法断定它究竟是自己的幻想，还是龙的。

又或者九玖看到的……是自己身体中的，他的另一半灵魂。

还记得么，能真正杀死恶魔的，只有他命中注定的宿敌。

“紧张什么，我只是想睡一会儿，又不是死了”

“可你受伤这么重，睡了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对了，之前那首曲子，我想再听你弹一次”

黑色的礼堂像一个黑色的幻境，九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弹完那首曲子，但那是安魂曲，是送给亡灵的歌。

有时，九玖以为，那个夜晚后她和龙，并没有离开礼堂。

而是，和龙互相作伴住在那里，躲在所有人视线以外，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一起养伤的日子里，会进入森林野猎，又或乔装后去集市采购。

属于彼此的印记一点点填满礼堂，长椅上有她前晚为他调好的伤药，而花窗旁，挂着他给她做的剑鞘。

渐渐地……好像真的和龙拥有了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