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鳞泷师父说,他是在悬崖底捡到的我。
按理来说,从悬崖上摔下去正常人早就应该血肉模糊,然而我却奇迹般的仍然保留着呼吸。
不仅如此,就连我那因为从高空坠落而被重创骨折的四肢,也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愈合如初。
若不是我躺在一片骇人的血泊里,也许路过的人只会以为我是在山崖底下安详的睡着了。
鳞泷师父目睹了我伤口愈合的全过程,他提着刀走上前本打算解决掉已经被他断定为是鬼的我,然而最终做出的决定却是把我带回去收我为徒。
等我醒来后,鳞泷师父坐在我旁边说了很多话。
他先是向我介绍了称之为‘鬼’的生物,鬼只能生活在夜晚,鬼有着食人的本性,鬼的身体能够迅速愈合,但只要砍断脖子或者接触阳光就会死。
他告诉我我那在夜晚能够快速愈合伤口的能力,或许正是来自于鬼。
或许曾经有鬼想要把我同化,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我既没有死,也没有成为鬼,反而觉醒了这种能力。
鳞泷师父曾向我问起我的身世,我也只是摇摇头安静的回答。
花江有希子我忘记了。
他主动朝我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
鳞泷左近次如果你无处可去,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徒弟?
我毫不犹豫的把手搭了上去,笑着朝他喊了一声师父。
-
正如他好奇于我的身世,我也询问过他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杀掉我。
鳞泷师父的天狗面具面对着我,我似乎能透过那副面具感受到一双来自于老者的温和眼眸的注视。
鳞泷左近次我能分辨出来,你和鬼不一样。
我又问他哪里不一样,这次鳞泷师父没有再回应,而是提起刀朝我摆出攻击姿势,即便已是白发苍苍的年纪,他挥起刀来仍然凌厉而果决,我很快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柔和的月光照耀在我的面颊上,原本疼痛的淤青顿时如云烟一般轻飘飘的消散,鳞泷师父见状叹了一口气。
鳞泷左近次你要学会控制这股力量。
鳞泷师父见我并不在意的模样,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鳞泷左近次如果你还想作为正常的人类活在这个世上,那就必须学会控制它。
我明白他在顾虑什么,于是我笑着答应他自己一定会努力做到,让他大可放宽心。
……才怪。
我从不惧怕成为异类,我渴望抓住一切能够让我变强的契机。
我期待着能够找到那害死我家人的恶鬼,用日轮刀斩断他的脖子,把他钉在阳光炙烤的地面上听他的惨叫和哀鸣。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过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某一天再平凡不过的清晨,鳞泷师父如同往常一样喊我起来训练。
直到他第三次在门前呼唤我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后,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却只在我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前发现一封孤零零的信。
“已去,勿念。”
听起来有点酷是不是?
我不知道这趟下山会发生什么。
如果顺利,我会杀死那只恶鬼然后赶回山中,陪着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家享天伦之乐。
如果不顺利。
如果不顺利。
我只希望他能尽快忘记我这个喜欢偷懒耍滑好吃懒做的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