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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6-婚礼

暗涌——陈晃

婚礼在即…应该说…婚礼就是明天。比起兴奋或期盼,陈稚元反而是被焦灼缠绕着。准确来说是焦虑,害怕出错,而又因为明天的不可预知以及无比接近,陈稚元感到什么也做不了,徒劳地消耗着心力。她半躺在酒店的床上,脚踩在地板,盯着天花板的灯,直到眼神失焦。

“咚咚”,房门被敲响,她才收回心神,“谁?”她问,门外却没有回应,只是再传来两声敲门。手放在门把手上,陈稚元祈祷着,“只要不是陈晃就好”。

“稚元,”门打开一条缝,马风的声音从那里传来。陈稚元松了一口气,笑着放他进来,“你怎么来啦?”。马风则很自然地扶着她,坐到床沿。“我担心你会紧张,你紧张吗?”陈稚元摇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有一点。”马风回以温和的笑,拉着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不紧张,或者说,这场婚礼中需要紧张的只有陈稚元一人。于马风而言,婚礼是可有可无的,红色纸皮的结婚证递到他手上时,她是他妻子这件事情已经笃定,即使陈稚元变心,也没人能改变马风对她的合法占有。陈稚元的父母则在清点着彩礼, 计算着宾客的数量,估量着明天又能收到多少礼金…反而是陈晃,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百感交集。

“马风…马先生,”陈稚元把头靠在爱人的肩膀上,缓慢地呼吸着,“婚礼之后是不是应该这样叫你?”马风低头看着她,想起了初次见面后,她便一直叫他先生,莫名的客气又恭敬,熟络后才叫起了他全名,再到床上,自己连哄带骗的才能换几个亲昵的称呼,这么想来,陈稚元倒是个疏离的人。

“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马风用手指梳顺陈稚元的头发,还卷了一两绺在手上盘弄着,“我们是合法夫妻了,稚元,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从此以后就是违法的了,比如说…背叛我。”陈稚元心神滞空了一下,缓过神来时,心跳得又快又重,“嗯,”她应了一声,窝在马风怀里,像只心虚的猫,声音也小了许多。

马风没再过多逗留,陈稚元也没挽留他,两人告别后,安静地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次日,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就有人敲响了陈稚元的门,前来的人正是陈晃。他一双眼睛布满着红血丝,黑眼圈也重了几分,不用猜也知道他几乎一夜没睡。“你怎么来了?”陈稚元本来没睡太醒,看见是他,顿时就醒过神。“姐,”陈晃有些愣地站在那里,垂着困顿的眼睛看着陈稚元,“…我来陪你。”陈稚元伸手要推走他,陈晃驳斥着她的动作,侧身进了房间,扣上了门。“陈晃,我今天…”陈稚元还没把话说完,就看见陈晃眼眶红了,眼角落下泪水,滴滴答答。

“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吗,姐姐。”陈晃紧紧抱着陈稚元,手掌捂在她背上,弓着腰,头埋进对方的肩膀,眼泪也沾湿着她肩膀的衣料。陈稚元被他这么一句话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陈晃一夜没睡胡思乱想了许多,才问出了这句话。陈稚元像安抚小狗那样摸了摸他的头发,“先别哭,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陈晃点点头,“嗯。”他哭得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像吃了苦橙一般。“为什么要回到过去呢,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陈稚元用手擦拭着陈晃脸颊上的泪。

太阳升起,日光蔓延,却又稀疏地下起了雨,啪嗒啪嗒地撞在玻璃上。过去,陈稚元是泥坑里苟且偷安的泥鳅,离开家里后,摇身一变成了马风的漂亮金鱼,从前她游不出泥泞,现在她跳不出玻璃鱼缸。

“我想像以前那样和你在一起…”陈晃料准陈稚元会对自己心软,便也毫不顾忌地冒犯。在婚礼的早晨,陈晃吻上了自己的亲姐姐。哭泣会让人体温升高,以至于吻都是那样温润潮湿的,像是夏日骤降的雨。陈稚元推开他,想到昨晚马风的话,心里又一阵惶恐,想到过一会化妆师就要来了,她仓促地打开门,把陈晃往外推,“砰”地关上了门。

陈稚元靠着门,擦去嘴唇上湿润的罪证,洗了一把脸,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等待着化妆师前来。阳光愈演愈烈,直到中午,走完了接亲环节,陈晃都再没出现在陈稚元的视野里。

马风留意到陈稚元一上午的表情都有着些不易察觉的僵硬,但也只当是她有些紧张,没再细追究,繁琐的礼节流程,让马风也有些晕头转向。而陈稚元的脑海里,还在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清晨陈晃的那一吻,再加上许久没见他,她害怕陈晃出来闹事,也担心陈晃一个人会想不开。

正式的婚礼就要开始,陈稚元回到了房间换上那件白色的婚纱,是马风选定的。其实陈稚元并不是那么适合这样稚嫩的白纱,只是马风格外喜欢,便否决了她原本选择的绸缎礼裙。

打开房门,陈晃又直直地站在门口,看着陈稚元,从上到下,仔细地欣赏着。陈稚元故作沉着地问他,“怎么了?”陈晃嘴角抿起来,像是在笑,“我说了今天要陪你的,咱爸腿脚不方便,一会我陪你走过去。”陈稚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就跟着陈晃走了。

从酒店房间走到婚礼大堂的路有些昏暗,踩在绒毛的地毯上,脚步都敛去了声音,只剩裙摆蹭在地上的摩擦声。陈稚元被婚纱拖连着走路也有些踉跄,这时陈晃才想起要给她拎着裙摆。“姐,如果我现在带你从大门跑出去,你愿意吗?”陈晃问她,却又很快回收了这个问题,“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陈稚元难得皱起了眉,有些愠色,“你不要乱来。”说罢便加快了脚步,陈晃也迈大了步子,紧紧跟随着。

站定在大堂门后,陈稚元侧目看向陈晃,“你不走吗?你可以回去酒席上坐着了。”陈晃边帮着她整理被自己弄得有些乱的裙摆,边回答着,“爸交代我,一会让我带你走过去,把你交到马风那里。”陈稚元深吸了一口气,混乱的思绪也被咽进心里,不论怎样,硬着头皮也要走完这个流程。

陈晃为姐姐整理着头发,再将头纱重新盖上,他扯着头纱的两角,拉直了白纱上的折痕。隔着这层头纱,陈晃的目光扫过姐姐的五官,他在心里想象着自己掀开头纱和她接吻的画面,像是小时候那个雨夜两人躲在毛巾下的初次亲吻…

大门打开,新娘入场。婚礼进行曲播放着,射灯的光打在两人身上,聚焦在陈稚元的婚纱。陈晃牵着她,陈稚元的手掌被陈晃包裹着。人工的打光比不上室外自然的阳光,比不上那年陈晃和陈稚元在阳光下肆意生长的情愫,一盏又一盏摇晃的射灯,不像是祝贺,更像是审判着灯光下紧牵着手的姐弟。

马风站在长廊的那头,目光从未从陈稚元身上挪开。陈稚元也看似坚定地看向马风。当然还有陈晃,略有些愤懑地也盯着马风。如果此处有磁场,那么他们两个人是南北极的磁铁,相互排斥,陈稚元则是双面磁铁,被夹在中间,被拉扯,被推搡。

越往马风身边靠近,陈晃越是用力地攥着陈稚元的手,几乎是掐着对方骨头,甚至开始有些细微的颤抖。

直到站定在马风面前,他伸手,想要牵过陈稚元,但陈晃像是赌气一般,依旧紧紧握着。陈稚元侧头看向陈晃,方才察觉到对方有些红了眼眶。场下的人嬉闹着,只当台上是一出姐弟情深的剧目,马风也在笑着,但也只是脸上挂着笑。陈稚元有些慌神,一边是马风正在等待的手,一边是陈晃即将落下的眼泪。

马风也就这么看着陈稚元,眼神略带戏谑,他心里有十足的把握陈稚元会选择他,毕竟安稳的生活和苟且的背德,优劣明显,她也不会傻到在婚礼上做选择。当然,马风也不打算帮她,他是个讲究体面的人,体面,比金钱重要,比爱情重要,他要体面地被陈稚元选择,而不是去抢去夺,不是摇尾乞怜,像陈晃那样。

正如马风所预料的,陈稚元用力地把手从陈晃手中抽出,但他没想到的是,陈稚元抽出的手,放在了陈晃的脸颊上,轻轻地为他擦着眼角的泪。

马风想,或许是陈稚元没有办法在这样盛大的场面那么绝情地对自己的亲人,她没有办法做坏人。但陈稚元自己明白,哪有那么多没办法,是她自己心里的选择,她不想这么扔下陈晃,她已经那么做过一次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陈晃的眼泪沾在陈稚元的指尖,像雨滴,打破平静的池塘。早上被陈稚元赶出门后,他失落地坐在楼梯间,整整一早上。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他害怕婚礼后陈稚元真的会同他割席。哪怕是三年前他将陈稚元送出村里,在告别三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担忧。

如果之前是为了让姐姐能过上更好的生活,那为什么这次不可以也是。他这么想着,恍然从悲伤中剥离。陈晃握住陈稚元的手腕,拉着她的手放到了马风手上,自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走了。”他对陈稚元说,却只是再看了一眼马风,便往台下走去。“稚元,”马风站到她旁边,紧牵住陈稚元。

台上的司仪宣读着誓:“新郎,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

台下的陈晃站在暗光处,看着陈稚元,望眼欲穿。隐匿在角落,陈晃也点了点头,嘴唇分合,轻声说着“愿意。”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无论再重来多少遍,陈晃都愿意为姐姐放弃自己。时光穿梭,大雨滂沱,誓言暗涌在血脉中,命运或许早已被写定,陈晃的那一页写满了等待,但是没关系,无论是三年、十年,还是一辈子,陈晃都愿意等,哪怕等到天荒地老,等到生命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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