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黑曜石大厅内静谧至极,就连一枚细针落地的声音都显得分外清晰。
当众人纷纷以为阮澜烛即将对陈非发难之时,他却出人意料地将目光转向了程千里。
阮澜烛.祝盟我记得你第五扇门要到了,好好准备,这次我亲自带你过门。
留下这句话,看也不看此刻神色呆愣的陈非,带着凌久时向二楼走去。
程千里.牧屿啊~
一瞬间痛苦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有苦说不出。但一想到老大亲自带,又对过门充满了信心。看了一眼陈非的表情,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此刻应该不能露出半点喜悦,不然会挨揍。
程一榭适时出现解围,带程千里回房间查找第五扇门的线索去了,只留下陈非一人站在客厅里,握紧了拳头。
片刻后,他忽然抬手捂住脸庞,带着几分颓然坐倒在沙发上。究竟是何时,自己竟变得如此不冷静?内心的自问并未让他感到困惑,因为他深知,只要是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无论做出何种反应,都显得那么合情合理。
凌久时.余凌凌你…你没事吧
作为员工,他觉得理应关心一下单位的boss。
阮澜烛.祝盟呵,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但没想到会这么大。
挑了挑眉头,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阮澜烛.祝盟如果因为这种小事就跟自己的员工生气,我这个当老板的肚量也太小了吧
他看向凌久时笑了笑,但神情里依旧是藏不住的阴郁。
凌久时.余凌凌不想笑就别笑,挺丑的
他皱了皱眉,吐槽道。
阮澜烛.祝盟虽然小事不会生气,但是你说我丑,我可能真的会生气。
脸上不再保持笑容,看起来至少比刚才强颜欢笑的样子顺眼。
凌久时.余凌凌算了吧,你可饶了我吧,我只是个普通的苦命打工人
这次愁眉苦脸的人变成了凌久时
阮澜烛.祝盟放心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轻瞥了一眼某人,走到一间房门前,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
阮澜烛.祝盟这就是你以后住的房间,钥匙给你,好好保管。
拔下门里的钥匙,递给了凌久时。
凌久时.余凌凌谢了。
伸手结果钥匙淡淡道
虽然惊叹于房间布置的豪华,但此刻心头被另外的事情堆满,压根没有欣赏的心情。
凌久时.余凌凌你刚说程千里的第五扇门要开了,我能去吗?
思索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阮澜烛.祝盟你才过了两扇门,其实我不建议你直接过第五扇。
他的神色平静如水,语气中透着坚定,仿佛每一個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面对对方的提问,他没有丝毫惊讶,只是从容不迫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如同在讲述一个早已知晓的事实。
凌久时.余凌凌小野现在在门里,只要有进门的机会,我就一定要去找他,即使希望很小,困难很高,我也要去。
他的神情凝重而坚定,面对顾时屿的一切,他从未有过丝毫退让。
阮澜烛.祝盟我知道了,到时候,程千里门开了,你跟着一起进去。
在顾时屿方面,二人总是能达成共识。
阮澜烛.祝盟你先好好休息,把手链戴在手上,以防万一。
阮澜烛.祝盟你可以先行调查第五扇门的线索,那里有一个关键的提示——人皮鼓。下午五点,到我的书房,届时共同分享所获信息。
叮嘱完后,准备离开。
凌久时.余凌凌对了,小野的房间在哪里?
他刚才走了一圈,没有看到贴顾时屿名字的门牌。
阮澜烛.祝盟他?
忽的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唇
阮澜烛.祝盟他和我一个房间
不顾身后凌久时稍稍扭曲的神色,轻笑了一声,走了。
——
看着某人离开的背影,凌久时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蹲了下来,叹了口气,用双手狠狠的揉了把脸,
“喵~”
房间内忽然传来了一声猫叫,凌久时急忙将猫包打开。霎时,一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碧绿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这个全新的环境。
凌久时.余凌凌对不起啊,栗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差点把你给忘了。
低头看着猫咪,神色有些歉意。
“喵~”栗子轻甩着柔软的尾巴,轻盈一跃,稳稳落在凌久时的新床上,旋即蜷缩成一个毛茸茸的圆团,阖上双眼,仿佛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物,自顾自地进入了梦乡。
凌久时.余凌凌栗子,你又不理我
苦笑着轻叹一声,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办公电脑包,未再理会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可爱,径直打开电脑,开始了对人皮鼓故事的搜索。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目光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在群山环抱的幽深之处,隐匿着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山村。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守护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传统——那是一场古老的祭祀仪式,其名已被岁月的尘埃掩埋,唯有恐惧与禁忌在村民们的心头久久回荡。
每隔数载,村中的长者们便会从未成年少女中选出一位纯洁无瑕的姑娘,将其作为祭品,活生生地剥下她的皮,用以制成一面血红的鼓。这面鼓被视为连通神明的桥梁,高悬于塔楼之巅,引领着逝者的灵魂飞升苍穹。
传说,在那宁静的村落里,曾居住着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妹。姐姐与妹妹自幼相依为命,情同手足,彼此间的温暖与笑语仿佛是村庄中最亮丽的风景。然而,某日晨光初现之时,姐姐却无预警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妹妹满腔的惶恐与不安。妹妹心急如焚,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坚定地踏上了漫长而绝望的寻觅之路。岁月悠悠流逝,转眼已是数载光阴。尽管时光荏苒,但妹妹寻找姐姐的脚步从未停歇。村民们偶尔会在村边那片幽暗的密林中,瞥见一个孤单身影在夜幕下徘徊,如同迷路的幽灵。那正是妹妹,她苍白的脸庞映着月光,口中不断地喃喃呼唤着姐姐的名字,声声悲切,回荡在寂静的森林间,令闻者无不为之动容,心碎不已。
看来这又将是一段充满悲剧色彩的故事。凌久时轻合笔记本电脑,微蹙眉头,指尖轻轻揉按着眉心,试图缓解那股隐隐的疲惫。
门后的世界对他而言依旧充满未知,而他对在其中即将扮演的角色更是一无所获。能否再次遇见小野,亦成为了心头挥之不去的疑云。思绪纷扰间,他缓缓躺倒在床,阖上双眼,唯有养足精神,方能从容应对彼处种种未知的挑战。
意识渐渐沉沦,恍惚间,他仿佛置身于皑皑雪山之巅,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伫立于远方,向他轻轻招手。然而,景象突变,一名浑身浴血的人猛然向他扑来,令他不由自主地退缩。待惊魂未定之际,视野再度转换,眼前赫然出现了一片宁静的湖泊。湖面如镜,映照出一张与他容貌无异的脸庞,而水中之人却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满溢着令人动容的深情。那是谁的目光?凌久时心中泛起疑惑,却又见湖中倒影笑意渐消,表情转为惊恐,口中不断呼喊着某个名字。那究竟是谁?正当他试图靠近探究之时,不慎跌入湖中,顿时感到窒息般的痛苦。猛然惊醒,只见一坨重物压在胸前,正是造成这场噩梦的元凶。
凌久时.余凌凌栗子
轻声唤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压在胸口的重物移开,缓缓坐起身来,抬手抹去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刚才的梦境太过逼真,令他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心头仍留有梦中那股挥之不去的余悸。
程千里.牧屿凌凌哥,在吗?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凌久时吐了一口气,走下了床,穿着拖鞋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房门处打开了门。
凌久时.余凌凌是千里啊,怎么了?
微微勾了勾唇,神色有些疑惑。
程千里.牧屿阮哥让我们五点钟去书房,凌凌哥该不会忘了吧?
凌久时.余凌凌五点?
重复了一句,低头打开了手表,上面显示16:50
不知不觉,原来他做了三个小时的梦
凌久时.余凌凌额,没忘,不过还是谢谢你提醒我了,我们走吧。
说着,准备直接将门关上,向外走去。
程千里.牧屿凌凌哥,你不带电脑吗?
提醒他装备没带。
凌久时.余凌凌该查的东西我已经查过了,所有的内容都在这里,放心,跑不掉
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
程千里.牧屿哇,凌凌哥那么厉害啊!
一时之间充满敬佩和羡慕。
凌久时.余凌凌毕竟是靠他吃饭的,没办法。
耸了耸肩,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程千里.牧屿那凌凌哥以前肯定是做关于脑袋的很多工作喽,我还没问呢,凌凌哥是做什么的?
顿时有些好奇。
凌久时.余凌凌什么叫关于脑袋的工作
他觉得对方的说法有些奇怪,不由得吐槽
凌久时.余凌凌以前做程序员的而已,记忆是基本功啦。
想到上一份工作和前任老板的嘴角,他就有些牙痒
凌久时.余凌凌你呢?之前是在上学吧?
看着稚嫩的程千里,不由得猜测到
程千里.牧屿emmm,差不多啦,很接近啦,我以前是上学,觉得没意思就不去了,后来去学了赛车,开赛车真的超级快乐…
……
他激动的和凌久分享自己的爱好和职业,在二人交谈间,二人来到了书房。
正当二人抬手准备敲门之际,房门却自行开启了。出现在眼前的那人,竟是他们未曾预料到的人物。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不语。而那刚从房内走出之人,仅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面无波澜地径直从二人身旁擦肩而过,留下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气息。
阮澜烛.祝盟进来吧
呆立片刻,待里面的声音传来,二人方才回过神来,缓步踏入房中。只见阮澜烛双手相握,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程千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