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恍然惊觉自己已然逝去,在那一日的山涧里,她只觉自己悠悠地向上飘起,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她就这般孤孤单单地飘浮在半空之中,眼睁睁瞧着沈浪紧紧搂着她那已然毫无生气的躯体,悲痛到了极致,她望见沈浪对着那些死士疯狂地下着杀手,又看着他抱着她的身体悲声痛哭,哭得那般凄惨,竟至伤心到流出了刺目如血的泪水。飞飞心疼得犹如万箭穿心呀,就如同那夜在云河镇他梦魇时狠狠咬住她手的模样,同样是那般委屈得让人心都要碎成齑粉了。
沈浪,别哭,我在。
飞飞发疯般地好想抱抱他,就如同那天云河镇的夜晚他梦魇的那个晚上那般抱抱他,可当她颤抖着伸出手时,自己的身体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肩膀。她痴痴地凝视着自己那半透明的手掌,又眼睁睁看着沈浪晕倒过去,焦急得心都要被生生撕裂了,完全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她猛然间被人一左一右夹住,她定神一看,竟是黑白无常呵。
不是明明传言说人死了之后还能在阳间停留三天的么,这小道消息为何就如此不可信呐
“那些自然死亡的人当然可以停留至七天,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回魂夜,吃了家里最后一顿饭后才会离去,像你这种枉死之人,我们得赶紧把你们的魂魄收去枉死城,免得你们被风吹得魂飞魄散,被日头晒得魂消魄散哟!”
白无常竟然开口说话了!
飞飞着实被惊得肝胆俱裂,她又颤声问道:“白无常大哥,那我还能托梦回去和亲人告别么?”
“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枉死的鬼只能乖乖待在枉死城里苦苦等着,倘若你今生没做什么恶事,就会优先安排你去投胎,没安排前哪里都不准去。”
这次,是黑无常开了口。
“好了,你快随我们回酆都城去吧。”
飞飞满是哀怨地望向沈浪,心中的哀伤仿佛那无尽的黑暗深渊般将她彻底吞噬,回忆起与他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沈浪啊沈浪,未曾想到我与你缘分竟是如此浅薄,我生前无法与你长相厮守,死了连守在你身旁护着你的资格都没有
沈浪,我只盼望你切莫要伤怀太久
倘若来生我们还能再度相逢,我多希望换作我来好好爱你
话说沈浪将飞飞遗体带回安顿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皇宫盗宝,他的情报网告诉他在皇宫中有一枚千年雪魄,可保尸身三个月不腐,沈浪换上夜行衣,他交代王怜花务必看好飞飞的遗体,便要急匆匆的出门。王怜花在他从身旁经过的那一霎扣着他的手腕,凝重的问他“为了一个死人,擅闯皇宫禁地,值得吗?”
沈浪垂眸凝视着王怜花紧紧的扣在他的腕上的手,他默了一会,说“怜花,为了飞飞,做一切都值得!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夜幕降临,皇宫内的守卫开始换岗,而沈浪则趁机
潜入了宫墙之内。他像一道幽灵般穿梭在宫殿的阴影之中,避开了一队又一队的巡逻士兵。他的目标明确,行动迅速而果断,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
宝库的大门紧闭,上面刻着复杂的图案,是古代工匠巧夺天工的杰作。沈浪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铁丝,轻轻插入锁孔,凭借他那无与伦比的手感,不多时便听到了锁芯转动的声音。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琳琅满目的宝物。
沈浪的目光在宝物上扫过,最终在阁楼顶端发现上面罩着一层薄雾,沈浪飞身上去,在一圈的宝盒中发现有个黑色的木匣子,上面铺满水气,沈浪打开一看,正是他要找的千年雪魄!他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锦帕,将雪魄裹于帕子里。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是皇宫的禁卫军发现了异常,正在迅速靠近。
沈浪心中一紧,他知道一旦被禁卫军发现,自己将无处可逃。他迅速将藏入怀中,转身向宝库的后门冲去。然而,就在他即将到达后门之时,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是皇宫的总管,一个看似文弱,实则深不可测的高手。
总管的声音平静而深沉,“皇宫的宝物,岂是你等宵小之辈可以觊觎的?”
沈浪没有回答,他知道言语在这里毫无意义。沈浪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总管的掌风则如同狂风暴雨。一时间,宝库内光影交错,杀气腾腾。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沈浪突然使出了烟雾弹,在一阵烟雾缭绕中总管一时难以分辨真伪,而沈浪则趁机从真正的出口逃了出去。
飞飞的遗体终究是被白夜和宋离悄悄送回府中,沈浪再次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房里迷烟痕迹还未散去,沈浪恶狠狠咬着后槽牙,不想用也知道时王怜花串通了白夜他们,把飞飞遗体带走了!
沈浪二话不说换了衣服,不动声色往皇宫去
皇帝独自坐在御书房内,细细抚摸桌上摊开的画卷,他痴痴着画中人的脸庞,喃喃说“你知道吗,朕看到沈浪了,他与你长的可真像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皇帝抬起头,只见一名男子走了进来。他一头华发,步伐轻盈,虽然蒙着面,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羁的气质。这男子,正是引得无数达官贵人为他豪掷千金的沈浪。
皇帝的目光在沈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沈浪似乎也察觉到了皇帝的异样,他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并非为了引起皇帝的注意,而是另有所图。
"沈……浪……?"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沈浪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容貌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这也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草民沈浪,拜见陛下。"他的声音平静而淡然,没有一丝惊慌。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眼前的沈浪并非他的爱人,但他的出现,却让他的心再次泛起了波澜。
"沈浪...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
沈浪邪魅一笑,手中长剑一寸已经出鞘,那遍体寒光的剑身就架在皇帝的项上,"草民特来,求皇上下旨"
皇帝沉默了片刻,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
"你...真的很像她。"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
沈浪没有说话,他能感受到皇帝心中的痛苦和思念。他知道,画卷上的人正是自己的母亲,而皇上早在二十年前就队他的母亲有了非分之想,也就是皇上的这份非分之想,毁他的家。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皇帝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皇帝问“你要求什么?”
“草民恳请皇上,为草民和白家小姐赐婚!冥婚!”
“若朕,不允呢?”
“草民终日闲来无事便喜欢磨剑,向来我这宝剑,亦好久不见血了……”
“允了允了!”这时不知何时躲进御书房的七公主从柜子里钻出来,不顾身上一身尘埃灰头土脸冲到沈浪面前“沈浪你快把剑放下,本公主允了你的要求!”
“小七!”
“父皇,他要冥婚你就让他冥婚吧,等等,你说冥婚?和谁?”七公主才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沈浪“你不是花魁吗?你要和什么人冥婚啊?”
沈浪眼里的哀愁向浓雾般化开,他怅然回答“和白飞飞。白丞相的幺女,也就是在云河镇上救你出来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