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医馆这边,宫紫商带着金繁两人偷偷摸摸的在医馆里晃来晃去的。金繁摸出药架上摆着的百草萃,刚倒出一颗,宫紫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夺过去一口吞下。
金繁大惊失色:“大小姐,这百草萃还没判断出有没有问题你就一口吞了。你要是出什么问题,我怎么和宫流商老爷子交代?”
宫紫商色眯眯的拍拍他的肩:“放心,放心,我平时也会服用百草萃的,这点子问题不用放在心上。”
金繁撇撇嘴,继续在药架上翻找起来。找着找着,宫紫商就像一条滑滑的鱼闪到他旁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瓶,猝不及防的倒出一颗塞进嘴里。
金繁急忙翻看药瓶下压着的字条:“百啭千声丸,用于男子换装时用,女子慎服。”
宫紫商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这医馆里能摆出来的都是一些功能性药丸罢了,其他的什么毒药毒丸的都存放在长老院和徵宫密室里呢。不用紧张我。”
金繁道:“我是紧张你死了。”
宫紫商用尖细的根本不属于她的声音道:“你紧张死我了?”
金繁指着她大惊失色。
宫紫商恍然大悟,和金繁异口同声道:“这样的话就能证明少主和执刃的百草萃有问题!”
两人又转到徵宫后院,一个学徒正在烧一些草药,散发出一阵刺鼻的味道。
“你在烧什么?”金繁问。
徵宫上下的人一向看不惯羽宫,连徵宫膳房烧柴的平日里碰到羽宫的人都会翻白眼冷哼一声。金繁问这话等于自取其辱。
学徒冷哼一声:“金侍卫不在羽宫保护主子倒是有闲心跑到我徵宫撒野。莫不是以为自己主子登上执刃之位,自己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可以对我们徵宫的人颐指气使了吧?私闯徵宫,徵宫可奉命将其斩于刀下,不知金侍卫可有手谕可有令牌?”
金繁语塞,这两样他一样都没有,哪怕说是奉了口谕,也没用。其他宫或许会人口谕,但徵宫的人从来都不认这样,就算有令牌也得拿着手谕,这两样缺一不可。金繁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沉默。
黄玉侍卫就是在这时登门二入的:“奉长老院之令,捉拿金繁。”
宫紫商想去拦着却被挡下:“大小姐还是在这里等候吧,徵公子和玉徵小姐很快就到了。”
宫紫商顿觉身后一凉。
“紫商姐。”宫玉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连带着宫远徵宫尚角一起。
“紫商姐,不想知道十年前发生的那场大战的真相吗?”
“真相?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内幕吗?”
“想知道不如去徵宫主殿?也省的再有什么捣乱的人过来。”
“好。”
徵宫主殿,宫远徵坐下来煮了壶药茶。宫尚角借着煮茶袅袅升起的雾气说道:“十年前商角徵三宫伤亡惨重,独独羽宫完好无损,你真的没觉得奇怪吗?”
“羽宫位于宫门内部,自然来得及防守啊。”
“商宫火器众多,流商伯父虽靠着它们撑到侍卫支援,却也瘫痪在床,勉强捡回一条命,角宫我爹和我娘身亡,徵宫虽然有很多毒药,但都存于密室,事发突然,明徵叔父只来得及藏起远徵和玉徵姐姐连存放毒药的密室都未来得及开启就身亡。明徵叔父和锦叔母是最先身亡的。徵宫位于宫门外围,又有无锋最想要的毒药和秘药,却疏于防守,唯独属于最内的羽宫别说老执刃和兰夫人了,连侍卫伤亡都是最小的,羽宫真的没有问题吗?”
宫紫商经宫尚角这么一提醒,顿时毛骨悚然 如果宫尚角的说法没错,那老执刃真的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吗?
宫紫商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在宫流商的眼皮底下偷偷研制了这么多的火器。靠着宫尚角的启发一点就通。
“老执刃为了保证羽宫的安全将侍卫都紧急调往了羽宫。羽宫毫发无损的缘由就是因为最精良的防守队伍都镇守在羽宫。怪不得我当初没在密室里看到宫子羽他们,原来是这样。”
宫玉徵接过宫远徵手中的陶壶一人倒了一杯茶水,接着说道:“那一日阿远刚满七岁不久,天色尚早还未到平日起身的时辰。爹娘冲进来拉起我和远徵急匆匆的将我们藏进了徵宫寝殿隐藏的密室里。甚至都还没有和我们说上一句话,那竟成了我们看到他们的最后一面。”
“长老们素日偏心羽宫,老执刃更擅以权谋私。平日里,但凡有了什么好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那软弱无能的儿子。从未对我们三宫有什么愧疚之心,还对着我徵宫呼来唤去的,他那才草包儿子咳了病了居然想要我姐姐亲自诊脉,不过就是小小风寒,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的。”宫远徵咬牙切齿。
宫尚角不紧不慢的爆出了一个更大的消息:“紫商大小姐可知,你平日里心心念念的金繁真实的身份其实是当年宫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红玉侍吗?”
宫紫商听闻此话瞪大了一双眼睛。
“老执刃觉得自己儿子早产体弱,因此愧对于他,听说后山出了个最厉害的红玉侍迫不及待的力排众议送给了自己儿子。”
金复这时求见。
“公子,桃香传来消息,上官姑娘那边没有找到暗器囊袋。相必是被转移出去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大小姐可愿与我们合作?我知道大小姐一直以来都想证明自己,难道想放弃这次机会吗?”宫尚角是宫门年轻一辈中最擅长猜到别人内心所想的人。
“不必说了,我愿意。”宫紫商比谁都想证明自己,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宫子羽的内力根本过不了雪宫的试炼。我知道云为衫想来徵宫医馆为他炼制一碗寒毒,助他通过雪宫试炼,你们注意一下。”宫紫商道。
“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紫商姐姐。”宫远徵说。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就尽管说。”
“我们需要你继续和宫子羽交好,方便我们讨论出方法应对。免得这位新上任的执刃因为自己心底那些儿女情长的小事耽误了宫门的大事。”
“这个自然,好说好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免得他们起疑。”宫紫商说着告辞。
待她走后,宫远徵笑道:“姐姐,我们去医馆看看这只老鼠什么时候过来偷东西吧。”
宫玉徵自然点头称好顺便带上了宫尚角。徵宫医馆外围已经被宫玉徵安排上了侍卫看守,没有手谕和令牌的通通不许进,两样东西缺一不可。
到了夜里子时,守在医馆的三人都有些无聊了。这才听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传来。顿觉精神一震,守株待兔的那只老鼠自己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