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古城的风卷着沙砾，呼啸着穿过残垣断壁。
高深盯着自己手臂上浮现的金色鳞片，指腹轻轻擦过，触感冰冷而坚硬，像真正的蛇鳞。
"这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张星雨站在他面前，黑眸沉沉地望着他："门后的力量在侵蚀你。"
"因为你的血？"高深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还是因为柳七爷的算计？"
张星雨没有躲避他的目光："都有。"
她走近一步，伸手想要触碰他的手臂，高深却猛地后退，避开了她的指尖。
"别碰我。"他声音沙哑，"我不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传染。"
张星雨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收回，语气却异常坚定："高深，你躲不了，这种异化一旦开始，只会越来越快，你如果不让我帮你，三天之内，你的脊椎就会开始变形。"
高深冷笑一声："怎么帮？再给我喂点你的血？让我变成更彻底的怪物？"
"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张星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你必须跟我走。"
高深没回答，转身走向古城深处。他的步伐比平时更快，仿佛想要甩开什么，甩开她，甩开那些鳞片，甩开这个正在吞噬他身体的诡异命运。
张星雨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
但她知道，他逃不掉。
高深在古城废墟中穿行，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变成了奔跑。
他的肺部灼烧般疼痛，可手臂上的鳞片却蔓延得更快了，已经从手腕爬到了肘部。
"该死……"他咬牙低咒，一拳砸向身旁的土墙。
墙砖碎裂，他的指关节渗出鲜血，可痛感却迟钝得可怕，仿佛他的神经正在被某种力量麻痹。
"高深。"
张星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高深猛地回头，发现她就站在几米外，悄无声息，像一道影子。
"你怎么找到我的？"他声音嘶哑。
张星雨抬起手腕，露出那个青铜罗盘。指针正直直指向他。
"你身上有门的气息，罗盘永远找得到你。"
高深嗤笑一声："真是方便。"
他转身又要走，张星雨却突然闪身挡在他面前，速度快得几乎不像人类。
"让开。"高深冷冷道。
"不。"
两人对峙，沙漠的热风卷着沙粒从他们之间呼啸而过。
高深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发现，她的瞳孔在阳光下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竖线，像猫，又像……蛇。
"你也有。"他哑声道。
张星雨没有否认："守门人的血脉，本就是两界的混血。"
高深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疯狂："所以你现在是要救我，还是要利用我？"
张星雨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她一把抓住高深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要你活着。"
高深挣了一下，竟然没挣脱，她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住他，鳞片与鳞片相触，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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