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他低吼。
"不。"张星雨的声音比他更冷，"你可以恨我，可以骂我，但你想死？没门。"
高深猛地发力，一个反手挣脱她的桎梏，同时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在她喉咙上！
"别逼我。"他喘息着，匕首的锋刃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压出一道浅痕。
张星雨一动不动，甚至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你下不了手。"她轻声道。
高深的手在抖。匕首的刃口已经划破她的表皮，一丝暗红色的血珠渗出来，和他在烽燧里看到的一样，不是正常人类的鲜红。
最终，他颓然放下匕首。
"你到底想怎样？"
张星雨抬手抹去脖子上的血痕，眼神坚定："黑石部落的祭坛已经启动，他们需要你的身体作为'容器'来承载门后的东西，但如果我们先一步找到逆鳞，就能阻止异化。"
"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张星雨转身走向古城深处，"而蛇化的人，也有唯一一片能逆转异化的鳞，找到它，你就能恢复。"
高深站在原地没动："为什么帮我？"
张星雨回头看他，黑眸深邃："因为你的命，现在是我的责任。"
夜幕降临，两人在古城的一处残破殿堂里生起一小堆火。
高深靠在墙角，看着火焰在张星雨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她正在用一把小刀削木头，动作精准得像是机器。
"你在做什么？"他问。
"箭。"她头也不抬，"黑石部落的蛇奴不怕子弹，但怕桃木。"
高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鳞片已经覆盖了整个小臂，正向肩膀蔓延，他试着握拳，关节发出不自然的"咔咔"声。
"疼吗？"张星雨突然问。
高深摇头："没感觉。"
"快了。"她放下木箭，抬头看他，"等鳞片覆盖到心脏位置，你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温度、甚至……人性。"
高深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会杀我吗？如果我真的变成怪物。"
张星雨的手停顿了一秒："不会。"
"那你会怎么做？"
她抬起眼，火光映照下，那双瞳孔的竖线更加明显："我会把你锁起来，直到找到救你的方法。"
高深低笑一声："真感人。"
张星雨没理会他的嘲讽，突然站起身，耳朵微微一动："有人来了。"
高深也听到了，沙地上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某种生物在爬行。
很多，而且越来越近。
"蛇奴。"张星雨迅速踩灭火堆，黑暗中她的眼睛泛着微弱的金光，"至少二十只。"
高深抓起枪，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无法正常扣动扳机，指缝间长出了蹼状的薄膜。
"该死！"他低骂一声，改用匕首。
第一只蛇奴从窗口扑进来时，张星雨的桃木箭已经离弦！箭矢精准地穿透那怪物的眉心，它发出刺耳的嘶叫，倒地抽搐。
但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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