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挥刀砍断一只蛇奴的脖子，黏稠的黑血喷溅在他脸上，带着腐蚀性的灼烧感。
他闷哼一声，发现自己的脸颊也开始浮现鳞片。
"高深！低头！"
张星雨的喊声让他本能地俯身，下一秒，几支箭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将扑来的蛇奴钉在墙上！
她跃到他身边，短刀和箭矢并用，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蛇奴的尸体在他们周围堆积，但仍有更多涌进来。
"太多了！"高深喘息着，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异常，"得撤！"
张星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跟我走！"
两人冲向殿堂后方的一处狭窄通道，蛇奴的嘶叫声紧追不舍。
高深的视线开始模糊，鳞片已经蔓延到脖颈，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刀片在割喉咙。
通道尽头是一堵墙。
"死路！"高深咬牙。
张星雨却猛地抬手按在墙面上，掌心浮现出那个"守门人"的纹记。墙壁轰然震动，竟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进去！"她推了高深一把。
高深踉跄着跌入黑暗，下一秒，张星雨也闪身而入，墙壁在他们身后闭合，将蛇奴的嘶吼隔绝在外。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高深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咯咯"声。
"高深！"张星雨扶住他的肩膀，触手却是一片冰冷的鳞片，他的上衣已经被撑破，背部隆起不正常的弧度，脊椎正在变形！
"撑住！"她迅速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漆黑的药丸，"吞下去！"
高深已经无法说话，但他用尽最后的意志力张开嘴。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瞬间席卷全身！
剧痛让他蜷缩成一团，骨骼发出可怕的错位声。张星雨死死按住他，防止他伤到自己。
"听着，"她贴在他耳边，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异化会疼，但你必须保持清醒，一旦失去意识，就再也回不来了。"
高深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锋利的爪，深深抠进地面。
他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在黑暗中泛着金光。
"张……星……雨……"他嘶哑地挤出她的名字。
"我在。"她握住他的手，任由他的爪子刺入自己的掌心，"我在这儿。"
不知过了多久，高深的抽搐终于渐渐平息。
他瘫倒在地，全身覆盖着完整的金色鳞片，但眼睛，那双眼睛还保留着一丝人类的清明。
张星雨长舒一口气，额头抵着他的："欢迎回来。"
高深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已经完全异化的爪子，声音低沉沙哑："我……还是我吗？"
张星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迹："我们会找到逆鳞。"
在黑暗的密室里，两个非人非怪的存在静静依偎。
门外，蛇奴的嘶叫声渐渐远去，而沙漠的风，依旧在呜咽。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